中年忽而跪下,将怀里的状纸双手呈给包长洲,“这是小人的状纸,小人要状告永清街大三元赌坊逼死我儿,以非法手段谋取小人家产,求府尹大人为小人做主。”
中年妇人也跪下,给包长洲磕头,“民妇恳请青天大人给民妇做主。”
包长洲接过状纸,粗略过目一遍,“事实若真如此,本官定会为你们夫妇做主。”
“谢大人。”中年夫妇感激涕零。
包长洲道,“你二人先起来,将你们所知的悉数告诉本官,本官才好审理此案。”
中年男人道:“府尹大人,小人知道您是个好官,定会给小人做主,小人还有一话不知该说不该说。”
包长洲道:“你有话但说无妨。”
中年男人说道:“小人听说赌坊真正的东家不是刘德贵,而是朝廷的官员,小人打听过,但未打听到什么。”
包长洲有些意外,小小的赌坊竟有朝廷官员参与?
中年夫妇起身后,把所知一一告诉包长洲,将收集到的证据呈交,包长洲允诺会审理查清赌坊一案,让侯家夫妇先回家等消息,东京府衙随时会传唤他们过来。
侯家夫妇一走,身着伽罗色缎袍的师爷宋百晓道:“大三元赌坊好生熟悉,似乎在何处听过。”
包长洲提醒,“数月前,本官杖责过大三元赌坊掌柜。”
宋百晓‘哦’了一声,恍然大悟,调侃道,“某人不止杖责了赌坊的掌柜,还杖责了一位小娘子,娇滴滴的小娘子差点被打死了。”
包长洲白皙的脸黑了,愠怒道,“闭嘴!”
宋百晓正经道:“侯氏夫妇所言若是非虚,大三元赌坊赌人就赌,谋取不义之财,当日公堂上叶小娘子说赌坊逼她赌钱,她不愿赌,赌坊掌柜就殴打她,叶小娘子说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包长洲认真道,“极有可能是真的,本官当日应该冤枉了她,若是真的,本官要还扶疏姑娘一个清白,聊表歉意。”
宋百晓道:“容若,或许人家叶小娘子根本不在意呢。”
包长洲冷眼一横,宋百晓眸光闪躲。
包长洲正经道:“怪不怪本官冤枉她那是她的事,道不道歉是本官的事,二者并不冲突,本官审理侯氏夫妇的冤情,与叶家娘子无任何关系,本官身为东京百姓父母官,自当为百姓申冤做主。”
“你说的是。”宋百晓摇着羽扇,竟半点也不觉得冷,“我先安排大牛、吴用他们暗中调查赌坊,确认是否真有猫腻,现在若是抓捕归案,怕是会打草惊蛇,叶小娘子那事被圆过去了,难说不会扭曲侯家宝一案。”
“有理。”包长洲道。
东京府衙的衙役改头换面暗中查询赌坊几日,果真查到了些不法勾当。包长洲命宋百晓带人封了赌坊,将掌柜刘德贵等人捉拿归案,审讯后如侯氏夫妇所说一样,侯家宝是被逼迫赌博。
掌柜刘德贵还将些年来的种种行径如实交代,包括幕后东家是何人,有多少官员涉及,从中谋取私利,收受贿赂,买官鬻爵,更有甚者利用赌坊之便窃取大宋情报,卖国求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