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鱼尺素无言以对,但花扶疏说的不是没有道理。
孔家私塾,孔老先生讲了半个时辰的课,终于放学生们休息。
凌之恒耸耸肩,走到窗前,席地而坐,趴在窗沿看向院中。
他微微扬起了头,目光瞥向青灰色的天际,却看到一团人影。
定睛细看,只见不远处的屋顶上蹲着一个身着玄衣的姑娘,她的三千秀发用红色的发带高束。
凌之恒心头猛的一震,这个姑娘长得真好看,五官英气逼人,像个话本子里说的江湖侠女。
这个侠女正是鱼尺素。
鱼尺素从屋顶跳到墙头,随即翻身一跃,稳稳落在院中的几株寒梅树旁,动作行如流水凌之恒看得睁大了眼睛,这姑娘飞檐走壁的本事不比叶雨时那家伙差?
凌之恒看得入神,浑然不知鱼尺素已到他眼前。
鱼尺素以为凌之恒看的是院子那几株光秃秃的梅树,并没有发觉凌之恒其实看的是她,见凌之恒发傻呆愣,只当凌之恒是沉浸在赏梅的意境中。
她实在不懂,那些梅树没有开花,连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有什么好看的。
这里毕竟是孔老祭酒的宅邸,孔老祭酒是最讲规矩的酸夫子,她不敢得罪孔老祭酒和他的学生。
“这位公子,我找人。”鱼尺素忽然道。
凌之恒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鱼尺素是在和他说话,“你,你找谁?找我吗?”
凌之恒忽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这种话?
面色有些不自然,他不认识这个姑娘,这个姑娘也未必认识他,怎会是找他呢?
“不是找你,是找我。”
叶泽霖放下手中的书卷,起身走来窗边。
凌之恒回头看着叶泽霖,指着鱼尺素询问叶泽霖,“雨时你认识这个姑娘。”
“认识。”叶泽霖已然到了窗边,他看向鱼尺素问道,“你找我是有事?”
鱼尺素道:“受人之托,给你带几句话。”
叶泽霖心头一喜,“是疏儿?她说什么了。”
“叶二哥,花儿她说她很担心你,她想你想得都哭了。”鱼尺素说得实实在在,昨夜花儿说想叶二哥时,大大的杏眼瞬间蒙上了水雾,虽然没有眼泪流下来,在她看来那也是哭了,就是没有哭出声来而已。
叶泽霖满脸期待,“她还说什么。”
鱼尺素看着叶泽霖那期待的神色,都不好意思将花扶疏的原话告诉他,要是将花扶疏的原话告诉叶泽霖,叶泽霖肯定会失落,像她叔父和叔母,以前叔母为了照顾两个弟弟,忽视了叔父,甚至说了一些让人不好受的话,叔父还难过了好几天。
于是,她把花扶疏说的话改了改,大致意思不变,“她还说让你好好照顾自己,现在瘟疫严重,让你减少走动,染上疫病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