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兰息靠着软枕,她的面色红润,一看就知道调养得极好。
她身着鹅黄色衫裙,项上裹了条羊毛领子,乌黑的头发盘成发髻,斜插着两只珍珠簪,许是因为要做母亲的缘故,她身上的稳重端庄减了不少,反而多了几分温柔温婉。
屋里燃了炭,暖和得很,不似屋外天寒地冻。
独孤兰息抚着微微凸起的小腹,温言道:“你不知道,这个小调皮鬼会动了之后,每天都要踢我几脚。”
花扶疏望着独孤兰息脸上洋溢着的笑容,也替她高兴,“那说明孩子很健康啊。”
独孤兰息道:“母亲说她怀云律时胎动也频繁,府里人都说她怀的是个儿子,生下来的果然是个儿子。我肚子里这孩子也好动,说不定是个男孩儿呢。”
她看向花扶疏,又道,“花儿,我听说有的大夫一把脉就能诊出孩子是男是女,你说我这孩子是儿子呢,还是女儿呢。”
花扶疏讪笑,“大嫂嫂,我可没这么厉害的本事。”
独孤兰息问道:“花儿,你医术精湛,应当能把出吧。”
花扶疏摇头,“术业有专攻,产科之道我略懂一些,不算精通,你肚中胎儿是男是女我真把不出来。其实,孩子是男是女不重要,总归是你和大哥的亲生骨肉。”
独孤兰息道:“说的也是。不过,我还是希望这孩子是个儿子。”
花扶疏心头微叹,她能明白独孤兰息的想法,独孤兰息曾受过伤,不易有孕,肚子里的孩子可能是她此生唯一的孩子,如果她生的是女儿,就意味着叶云律要绝后了。叶云律不愿纳妾生子,她自然希望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儿子。
她道:“大嫂嫂,我明白你的。你目前最要紧的便是把自己和孩子养好。”
妯娌二人又闲话几句,独孤兰息便将一事告知花扶疏,原来是老先生将玉枝从关雎阁拨到凤阙轩伺候,玉枝毕竟是花扶疏院子里的人,调来凤阙轩,有必要和花扶疏说一下。
花扶疏却乐了,玉枝原本就是老将军插到关雎阁的内应,玉枝到了关雎阁之后,她一直防着玉枝,免得她将什么事传到老将军的耳朵。她一直想着找个合适的时机把玉枝送出关雎阁,现在好了,不用她动手,老将军自己将人送走了。
独孤兰息有孕,是大将军府里的头等大事,她肚子里的孩子毕竟是叶家的长孙,老将军的重心放在独孤兰息身上也正常。
花扶疏执着独孤兰息的手道:“大嫂嫂,我不会介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玉枝稳重又会照顾人,祖父拨她过来服侍,就是为了照顾好你和肚子的孩子。我院子里的人够多了,不差玉枝一个,就算祖父不拨玉枝过来,母亲也会拨人过来。”
独孤兰息知花扶疏不会介怀,该说一声的总要说一声。
不多时,花扶疏就便去了一趟溶梨院,好婆母欧阳夫人对她嘘寒问暖,好公爹叶世衡上上下下打量她,见她不少一根汗毛,二老这才安心。
陪着二老说了一会儿话,花扶疏就将霍家主父子来京的事告诉了叶世衡夫妇,并说她想邀霍兄父子到叶家住几天。
欧阳夫人欣然答应,不说霍家主与花扶疏是结拜之交,就说霍家主医治好她的二叔欧阳二太爷,霍家主到了京城,对他表示谢意也是应该的。
即便花扶疏不说请霍家主到大将军府住几日,欧阳夫人也会邀霍家主过府做客,
花扶疏回到关雎阁,三巧快步上前抱着花扶疏,一个劲儿说她有多想姑娘,多担心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