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
花扶疏悠悠转醒,身侧空荡荡的,叶泽霖已经不在榻上了。
“娘子醒了。”荔枝撩起一侧轻纱,用铜钩勾住。
花扶疏哈了一口气,“什么时辰了?”
荔枝道,“巳时一刻左右。”
“公子呢,到户部上值去了?”花扶疏拢紧了微微敞开了衣襟,将大红色的抹肚遮掩,她的锁骨处有叶泽霖昨夜孟浪过头的痕迹。
“没,公子今日休沐。”
在荔枝的伺候下,花扶疏洗漱穿戴好,就去找叶泽霖。
男人身穿一身月白广袖绸衫,手里捧着一卷青书,身姿绰然,温润如玉,真像是世家大族里的矜贵公子,风华绝代。
他是人们口中的少年将军,身上却有几分读书人的清贵。
花扶疏忍不住在想,这个男人穿上战甲,挥舞长枪,该是怎样的意气风发?
“起了。”
叶泽霖抬头看去,就看到了花扶疏。
他今日确实休沐,他不到辰时就醒了,见花扶疏还在熟睡,想着昨夜他折腾她到子夜,定是累坏她了,便没叫醒她,让她多睡一会。
“刚醒。”
“饿了吧。荔枝,传饭。”叶泽霖没有吃早膳,专门等着花扶疏醒来和她一起用膳。
荔枝去端饭食。
两人用了早膳,叶泽霖带花扶疏去了一个叫温煦斋的书院。
温煦斋,花扶疏知道,这是叶泽霖在他们成婚之前常去的书院。
叶泽霖在这家书院当过一段时间的琴艺先生。
到了书院,花扶疏才知道这家书院是朝廷兴办的,亦是朝廷的暗哨和接头点。
四下无人,叶泽霖拿起盘中的一块云片桂花糕,抵到花扶疏的嘴边,
“扶疏,那日我同你说你已是局中人,并非虚言,陛下给你诰命的封赏,也是我们计划中的一步。”
“什么?”这个家伙到底还有什么没说完的,何时将她算计进去?
花扶疏张嘴含住云片桂花糕,一口吃完,“你还有那些是能说的。”
叶泽霖今日带花扶疏来温煦斋,便是将有些事告知花扶疏,他终于说出了陛下给花扶疏诰封的真实原因,
“陛下给你诰命不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有这层身份,你可以出入皇宫,有一日或许你能帮我们一个大忙。”
那日,他和陛下博弈赢了之后,陛下说他可以提一个恩典。
他说,陛下给微臣的赏赐还少吗,陛下若真要赏赐微臣,便请把这份恩典给微臣的妻子吧。
陛下欣然答应他,“朕便赏你夫人一个淑人的诰封,叶卿以为如何?”
陛下的这份封赏着实叫他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