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牢房后,晏华予就打算去找墨芳苓和殷小越两人,结果才刚走没多远,就听到有人说前面出事了,西山苑的囚奴挟持了一个姑娘想要离开,听说那人还是司徒府的二小姐。
二小姐?那不就是陈元姝吗?
晏华予一听,也顾不得什么仪态了,立马跑了过去。
位置就在前面不远处,她转过一个拐角就看到了,此刻大量的官兵赶来,将挟持住殷小越的囚奴团团包围。
然而,官兵们并不敢轻举妄动。
那囚奴是个身形高大的男人,面容粗犷,手上拿着一柄不知道从哪得来的匕首,正抵在殷小越的脖颈上,神情一激动,五官就显得很是狰狞,看起来凶神恶煞的。
“你们别过来,谁敢过来一步,我就杀了她!”
他手微微一抖,匕首的刃处就划进了少女的肌肤,沁出一丝血迹,吓得殷小越面色惨白,不自觉地伸长了脖颈,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虽然很害怕,但她并没有哭哭啼啼,而是努力保持镇定,想要找机会挣脱男人的束缚。
“若是杀了她,你也逃不出去!”
墨芳苓站在一旁,虽然有些被吓到,但还是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
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不过跟刚碰到的朋友多说了几句,转头殷小越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等找到她时就发现她被挟持了。
“那又怎样!”听到她的话,那男人忽然大喝一声,又冷哼道:“反正在西山苑待着我终究是要死的,如果逃不出去,那我还不如拉个垫背的,听说这可是司徒府的二小姐,你们敢看着她跟我一起去死吗?!”
这句话无需回答,看到他们一个个紧张的神情,这男人就知道,他们不敢。
“呵呵呵,你们这些权贵的命多金贵啊,高高在上,不将他人放在眼中,又怎么舍得让她这个千金大小姐,陪着我这个罪犯一起死呢。”他冷冷地笑着,讽刺中还带着悲凉的无奈。
在这个名为西山苑的囚牢里,他们看不到希望,也明白最终等待他们的只能是死亡,既然如此,为什么不拼一把?
而这时,四周的弓箭手已经埋伏就绪,然而那大汉好歹是在西山苑待了那么久,当下立马就觉察出了不对劲,一边挟持住殷小越一边在原地转了半圈,目光扫视过周围的建筑地形上,隐隐看到了埋伏的人。
“别想着在背后偷袭,如果不放我离开,送我出上京,我现在就杀了她!”他一龇牙,凶相毕露,一双发红的眼睛怒瞪着他们,粗砺的大手掐住了殷小越的脖子。
墨芳苓和管事的顿时紧张起来。
“好,我们去给你安排……”
此刻他们都想着先将对方稳定下来,以免激怒了他,毕竟西山苑里的犯人都是罪大恶极之人,他们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就算我们放了你,你能逃出京畿吗?”就在这时,身旁传来一道声音,墨芳苓一转头,就见晏华予走了过来。
就在他们方才说话间,晏华予已经问了殷小越的侍女,知道了全部事情的经过。
之前,殷小越看墨芳苓一直在和遇到的朋友说话,她自己便想着在附近看看,偶然看到一个搬运货物的囚奴被旁人撞到,却还要被对方欺负甚至踹倒在地,她便不顾侍女的阻拦上去帮了他,还亮出了自己的身份。
司徒府的二小姐,就这一个身份,大多数人都不敢招惹,虽然好使,但这也让那囚奴将盯上了她,趁着她不备,直接挟持了她。
她看着前方的男人,神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紧张,在男人向她投来疑惑的目光时,她又继续道:“别说京畿了,从西山苑到出城门的位置那么远,在路上,就够你死百八十回了,你该不会真以为随便挟持了一个人,就能挑战整个皇城的守卫,重获自由吧?”
“随便一个人?”
听到她这话,男人拧眉,显得有些不相信,但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手上的可是司徒府的二小姐,上京人人都说,陈家老爷夫人对这个二女儿视若珍宝,又怎么可能舍得她出事!”
忽然,晏华予笑了。
一旁墨芳苓原本还想跟她说,要避免激怒对方,但晏华予却明显知道她要说什么,一抬手就止住了她的话,看着男人反问道:“你说的司徒府二小姐是陈宣娇吧?对,陈家人确实对她视若珍宝,但你要不要再确定一下,你手上的是不是二小姐本人?”
“什么意思?”男人一听,眉头皱得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