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弋哥儿媳妇现在才刚满五个月的身孕,我怕她知道了替老大担惊受怕的动了胎气,可是瞒着她也不应该……”
闻氏这话是说与老太君听的,想请老太君拿个主意,她此时一想到自己儿子要去那么凶险的地方,说不担忧是假的。
从知晓江承弋领命跟随去昌平赈灾后,闻氏的心头便是笼罩上了一层阴霾,她的内心一直平静不下来。
“是否告知弋哥儿媳妇,让弋哥儿自己做主吧。你能做的,便是在弋哥儿离京之后,替他照顾好他媳妇儿。”
老太君看着有些六神无主的闻氏,知晓她做母亲的担忧与煎熬,她是江承弋的亲祖母,她心中又何尝不是替自己的孙儿担忧。
老太君没有替江承弋做决定,而是把这个问题抛给了江承弋。
他作为江家长房长孙,早已不需要别人替他做决定。
江承弋从座位上站起身,先唤了声祖母,而后才对闻氏说着。
“祖母说的是,此次离京,我会告知阿菁,她不是那般软弱的女子。就是在我离京后,还得劳阿娘替我多多照顾好阿箐和鸢姐儿。”
闻氏含泪点了点头。
“好。”
先前是她慌了神了,她这个大儿子,可是最像他爹的。
“你也是,不用瞒着那丫头。珍姐儿胆大心细,瞒不了多久的。”
江正皓正色看着容琛这个女婿。
容琛闻言轻轻一点头,语气带着些轻松。
“小婿知道。小婿也没打算瞒着珍珍,待小婿与承弋兄离京后,还得劳烦岳母偶尔去接珍珍回江府小住几天,也好让她在您二老面前尽尽孝,让二老享含饴弄孙之乐。”
江正皓看着这个女婿故作放松的姿态,想了想,颔首。
“说说昌平县的情况吧。”这时,坐在上首的老太君重新开了口。
“我来吧。”江正皓坐在位子上开口。
厅中所有人皆是噤声,听着江正皓叙述他所知晓的昌平县的情况。
而后便又是各种讨论。
“……昌平县地处偏僻,急报上落款的时间到快马加鞭送达京城的时间已然隔了四日,陛下给了琛哥儿和弋哥儿三日整顿时间,三日后便要他们出发尽快赶往昌平。”
“路途遥远,弋哥儿还要运送赈灾所需一起前往,到昌平县最快也得是半个月后。更遑论这路途上,可能会发生意外。”
“撇开二皇子一党的居心叵测,越靠近昌平,流民也会越多……”
“……”
江莞玖一直沉默的听着,脑中一团乱麻。
一直到所有人都离开了荣寿堂,江莞玖也跟着一起出去。
除了老太君还注意到了江莞玖的存在,其他所有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连闻氏都忘了她是带着江莞玖一起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