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承弋知道这日子不远了。
再说了就算盛儒肯,皇宫里那几位肯定也是不愿意的。
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儿子,怎么可能让他不顾及皇家的颜面去入赘将军府?
皇子入赘臣子府中,这不把皇室的颜面哐哐按地上死命摩擦嘛!
而且,日后盛儒是三皇子,绾绾嫁给了他,江承弋还怕绾绾日后受了委屈呢!
还是娶个身份比将军府低的赘婿便好,绾绾不用嫁人,受委屈了家里人当即便能教训回来。
既如此,那盛儒便不是绾绾的最佳夫婿人选了,他也犯不着给他好脸。
听着江承弋与他生疏至极的说话语气,盛儒便知,自己想娶小姑娘的这个心思,困难重重。
只得好好筹谋了,不能日后让小姑娘难做。
“江大哥客气了,盛儒曾在将军府暂住了两年之久,不该与盛儒如此生疏才是。江大哥若不嫌弃,唤我阿儒便可。”
盛儒语气着重落在了暂住两年之久这一句话上。
江承弋眯眼,跟我套近乎?
还提及在将军府住了两年,怎么,这是威胁还是提醒?
提醒他曾在将军府里遭受过的好与坏?以他曾在将军府里受到过的折辱和他现在二人心知肚明的身份来威胁他?
他虽然没有过多知晓绾绾院子里的事,可是他也能时不时从别人言语时知晓,这两年里,除了刚进府时的一年还有去年年底至今这几个月将军府待他不薄,可还有近一年的时间在将军府内受尽了折辱呢。
江承弋就这么盯着盛儒打量了好一会儿。
盛儒宠辱不惊,迎着江承弋的打量。
过了会儿,江承弋才收回视线,朝着盛儒点点头。
“自是不会嫌弃的,待昌平事了了,届时便邀阿儒过府一叙。”语气里的生疏少了些,也是表明了自己态度的改变。
叙旧可以,但若是想谈关于绾绾的事,届时再将人请出去便成。
毕竟将军府现在,与太子可有着合作呢,也得给他个面子,就不把人刚找回来的弟弟给打出去了。
盛儒听见江承弋态度的转变,心中一喜,完全不知江承弋此刻的内心活动,只以为说动了江承弋,让他暂时接受了自己。
江莞玖在一旁悄摸摸安静的看着盛儒与自家大哥的谈话,只希望盛儒继续跟江承弋套近乎去,让江承弋忽略掉她,这样子她便能就此糊弄过去,顺利加入此次的钦差队伍里去。
不过江莞玖的小算盘终究还是落了空。
江承弋说完,便将视线转移到了江莞玖的身上来了。
“至于现在……母亲派来传话的人我还没让他回去,现下由他和阿儒的人送绾绾回京,我也能放心许多。”
话里话外,都是不想让江莞玖和盛儒跟着他们一起去昌平的意思。
“大哥我不走!我就要跟着你和四姐夫一起去昌平!”江莞玖见江承弋开口便是要让人送她回京,学着原主闹脾气时的样子,咬着唇噘着嘴,又将头撇向一边故作生气。
“听话!你大哥和姐夫此行又不是去游玩的。昌平如今水患未退,又时疫横行,危险得很,不是你一个小孩子该去的地儿。”
江承弋皱眉呵斥。
“我十六了!都到了相看人家的年纪了!我不是小孩子!”
江莞玖说这话时还有些底气不足。
毕竟在她根深蒂固的后世思想里,十八岁后才算是成年人,十八岁前,她也都是统称小孩子的。
但是在大晋,女子十六便算是成年了,在十六生辰这日举行及笄礼。男子则是十八可算作成年,但是却是直到二十才举行冠礼,亦有二十方成年及冠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