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弋半夜急匆匆的去发现的那处矿脉查看情况,待他亲眼目睹,心中的震惊是止也止不住。
从山洞进入,约摸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地下河所在。
这是一处地下溶洞一般的地方,高度不高,江承弋一个大男人站不直身子,一旁便是前不知源头后不知去处的地下暗河。
待到了开凿的山洞内,望着绵延而又空旷的隧道,一路而来明显的开挖痕迹,越往里走,江承弋的面色越严肃。
一共有三条开凿的隧道,待走到了最内侧一条已经被开采完的隧道深处,瞧见了内部的景象,江承弋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十几具尸体横七竖八的交叠在一起堆积在隧道内的一旁,地上红色的血迹还未干涸,在交叠的尸体周围形成一滩小水洼。
都是骨瘦如柴,都是农民打扮。
“绾绾他们应当是只探查了其中一条,没有发现这里的情况。”
江承弋下了结论。
将尸体全都清理出去,江承弋又安排了一队士兵驻守在此,他也打算守在此处等着与朝廷派来的人对接。
铁矿之事事关重大,他实在是不放心。
一夜外加一个早上的时间就过去了,江承弋有些疲惫,但现在还不是休息的时候。
他还得回县衙一趟。
回了县衙,将赈灾的事宜决策权全权交由盛儒与容琛决断,江承弋就等于是不参与赈灾了。
山里发现了铁矿,且发现的洞口留在那干涸的河道上方山壁不高处,一旦河水引流重新接通,届时汛期上涨,便有将洞口淹没的风险。
无法,郑老绘了一半的草图只得作废,江莞玖提出给她三日时间去寻其他可做引流衔接之处,若是三日后无果,便只能强行隔水修坝。
万幸在江莞玖出发后的第二日下午便回来了,传来个好消息。
在原先探查的那座山后,竟然藏着一处瀑布。
瀑布不大,其下溪流蜿蜒曲折,竟一直延续不断的朝更南面流去。
江莞玖沿着山间溪流穿过了两座山头,最终发现这条溪流是汇入了沧州的一条护城河内。
沧州是个较为贫瘠之地,与漳州同样的山多地少,更严峻的是沧州的一些地方还缺水。
时已入夏,白日烈阳高照,热气蒸的沧州内水位本就不高的护城河今年更是再创新低。
再如此下去,只怕江莞玖他们刚将昌平这边的水患平息,不多时沧州可能会发生部分地区干旱的情况。
一州水患一州干旱,若能互相补足,江莞玖相信沧州也能够发展起来。
江莞玖带着原班人马出行查探,又带着原班人马返回将此事结果告知盛儒。
郑老马不停蹄的又重新去规划路线,而后待盛儒与容琛略过草图,再最终敲定引流方案。
江承弋原先将掌事权交给容琛,但容琛却是将这权力又交给了盛儒。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盛儒隐隐对容琛表露出来的身份。
容琛这几日夜里自己也想了许多,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站在自己夫人这一边。
他爹的中庸之策谁也不得罪,终归还是被容琛所否决。
他想要为他妻儿谋条康庄大道。
太子自幼便被立为储君,长大后的才能胸襟渐渐有一国储君之风,母家乃是开国功臣,妻族是当朝太傅,朝中也有不少站在太子那一边。
而现在,他的妻子母家也择队而站,他的父亲却秉持着中庸之道。
容琛觉得,委实不是明智之举。
太子贤德贤能,宽厚敦和,心系天下百姓,有明君之相。
反观与之针锋相对的二皇子,其才能便逊了些。
容琛甚至觉得,二皇子无非便是仗着母族势力把控朝堂,才能做到与太子分庭抗礼。
但是现在太子这边还有了个找回来的三皇子,且这三皇子才能亦是不俗,看着是无意于那个位置,甘愿辅佐太子殿下。
还有便是,他这几日瞧下来,盛儒对他这堂小姨子可是情深义重的的很。
二人结为连理指日可待。
如此一来,忠武将军府与太子的关系更为紧密,而他娶了江氏嫡女的这层关系,其实无形之中已经将他划分到太子的阵营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