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墨一直躺在铁板床上,听着隔壁的挂钟走字的声音和那女人忙碌嘀咕的声音,他并不知道现在到底是几点,也根本看不出来自己到底觉醒了什么样的异能来,随着时间的逐渐流逝,他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些强大异能者一样因为觉醒异能而痛苦不堪,反而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地消逝,整个人越的清醒起来,这叫卫墨的心不住地往下沉。
难道是因为他并不是自己苏醒而是被那女人唤醒的缘故,所以才会到现在都无法觉醒任何异能!
可那也不对啊!明明……明明那些躺在马路上被雪埋了之后,活活冻死的都没有苏醒的人都大有人在,为什么他却能在一点小小的冰寒之中就苏醒过来,那女人到底对他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
坐在隔壁的珺宁看着墙上那仿佛催命一般行走的钟表,眼底一片青黑,她已经足足有五六日没有好好地睡上一觉了,现在双手只会机械地动着,大脑高度地旋转着,人却不是那么清醒的!
依照原本的言珺宁留下的手稿和思路,在那短短的十日之内是可以研究出一份药剂来的。
不得不说,言珺宁她分明就是这个末世位面的一个ug,什么药剂都能研究出来,眼中的各种想法与研究,对珺宁来说实在是有些吃力,就光想要弄懂她脑中的知识,珺宁觉得自己恐怕都要啃好几年,所以这十天她就专门往末世这一个方向研究,到底是那些知识本就在记忆中的缘故,所以她比其他人研究起来要轻松快捷很多,而多日的不眠不休也终于让她研究出了其中最重要的一种药剂,听闻可以改善人的体质,在黑暗十二点这样关键的时刻能够极大的激人体内的异能!
这些都是后来人们打败了卫墨这个绝世反派之后,不小心挖出了之前言珺宁埋骨的地方时,经过了多年的研究才得出来的结论,纷纷感叹若是那言珺宁不死,在末世存活下来的人可能会更多。
当然,所有研究的人都只是以为言珺宁是个上了年纪的妇人,甚至还猜测她也有可能是个上了年纪的老教授,基本上没有一人知晓那传说中的言博士竟是个绝色妖娆,胸大腿长的大美人,年纪也不大,不过才28周岁,与卫墨年纪相仿。
只是原本言珺宁的美貌还真没有几个人现,她喜欢穿宽松舒适的衣服,自然卷的长不常打理,甚至窝在实验室里一窝就是好几个月,也不常清洗,乱蓬蓬的,也就珺宁来了之后,为了见卫墨她才打扮了下,否则卫墨见到她之前的模样恐怕真的认不出来她到底是男是女。
珺宁手下不停,在那瓶青绿色的药液中又加了许许多多她之前就研好的药水,眼中还是不免增添了些许遗憾,毕竟时间太过紧急,也只够做出这么药液罢了,现在加入了卫墨的血肉,这管药剂除了他恐怕也没有人能够用了,这黑暗十二点一结束,珺宁就是想要激更多的异能恐怕都没用了,她是个普通人,尽管她一直都是清醒着的,但她知道,若是没有这管药剂,她可能永永远远都只是普通人一个,除了药剂,她基本没有其他异能,但有药剂就够了,毕竟那可是克星呢!若不是有这么个杀手锏,她又怎么会愿意将这药剂拱手相让。
她愿意给他希望,但若是对方不识相,她不介意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珺宁默默地屏住呼吸,看着那管青绿色的药剂再加入了各种药水之中变成了妖异的粉红色,眼中瞬间一亮,随后又看着那里头的粉红渐渐消散褪去,眼底的惊喜几乎都要掩藏不住了。
成了!
躺在隔壁的卫墨,突然就感觉到隔壁女人的呼吸声一下就变得急促起来,双眼顿时一眯,手脚略微挣了挣,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自己的手背的剧痛除了一开始有些难捱,现在竟然就像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可惜他整个人都被铁链死死绑在了这铁板床上,他根本就无法看见自己受伤了的手背到底生了什么事情……
正在卫墨胡思乱想的时候,珺宁看着那管透明的药液,举起试管微微晃动了一下,转头看了一下墙上那已经过去了一大半时间的钟表,立马就用针筒将里头的药液吸了个一干二净,快步就往捆绑卫墨的房间走去。
听见那女人急促的脚步声,卫墨的心头没有一丝波动,不管她会对他做什么,他应该都不会有太大的波动,毕竟这世上的苦痛他想不出他还有什么没有经受过,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只要不死,他必定千百倍地讨回来!
卫墨恶劣地扬起了嘴角,白的耀眼的牙齿在头顶那刺目的白炽灯额照射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来,猩红色的眼珠泛着嗜人的神采。
珺宁走进来,看见的便是这男人满含血腥与挑衅的眼神,她不仅没在他眼中看见任何的动容与好感不说,对方甚至还给了她一种,他想要吞吃了她的感觉。
不过这样的情形,珺宁也算是预料到了不是吗?她毕竟剜了他一块肉,还将对方囚禁在了这么一个地方,不闻不问,卫墨会这样看着自己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
珺宁在心中暗暗一笑,然后笑眯眯地离卫墨越走越近,“刚刚分开了两个小时又十二分钟零五秒,你想我了吗?”
卫墨突然就觉得这个漂亮的妖异的女人好似有些不按套路出牌,想她?他当然想她了?他想她想得恨不得吞进肚子里去,眼神表情已经那样分明了,对方却仍旧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似的,已经笑嘻嘻地逗弄着他,她那表情甚至让他觉得自己就好似像是一只正在被逗弄的宠物一般,卫墨心底戾气渐渐聚集。
看着珺宁,卫墨嘴角突然就扬得更高了,“想,我当然想你……”
话音未落,他突然就感觉脖颈上头突然传来一阵针扎似的疼痛,然后他就看着那之前还和他笑眯眯情意浓浓的女人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针筒,直直地扎进了他颈部的动脉里头,听闻这里是最容易吸收的地方,那些吸毒之人为了追求那种极致的快感,到了最后往往就会把毒/品注射到颈动脉上头,但同时这里也是最容易出事的位置。
感受到那凉而冰的液体缓缓流进自己的身体之内,卫墨嘴角的笑容并没有收起的意思,依旧一瞬不瞬地看着珺宁的双眼,却现她竟也是满含笑意的,带着微笑杀人,这个女人……
卫墨笑容更加灿烂了,若是能再次重生,他必定叫她生死不能!
药效几乎是在一注射进卫墨的脖颈当中就立刻起了作用,他一开始还可以忍耐,但随着时间的前进,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突然就从他的身体内部爆裂开来,好似全身上下每一处血肉都一一爆炸,每一个细胞都出砰的一声炸响,偏偏那种感觉还不是同时进行的,而是逐步开始的,也就是说他的痛苦也是连绵不绝的!
卫墨紧紧咬住了牙根,双眼死死地盯着蹲坐在他面前的珺宁,好似要将这个女人的模样完全印刻在脑子中似的,那样剧烈、让人没有一丝喘息的疼痛,偏偏卫墨在看着珺宁的时候,硬是那样忍了下来,表情狰狞,脸色红,额头青筋蹦起,他却始终一直死死咬住牙齿,直咬的牙根都渗出血来……
见状,珺宁微微皱眉,笑容渐渐收起,眼中露出心疼之色。不得不说,这个卫墨骨子里头的倔强实在是太深厚了,他可以为了不离开养父母的家而讨好龙凤胎弟妹,可以为了公司而讨好同学,却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刻连一声痛呼都不出声来,就像是当初他被那些幸存者们捉到,送入研究室内被解剖,连一点麻醉都没有,他也硬生生地忍下来那种凌迟般的痛苦。
这人的倔强与强硬不知道为什么总出现在不适宜的地方!
珺宁想了想,竟伸手帮他擦了擦额角上的汗珠,亲了亲他那猩红色的双眼,“好了,好了,再忍忍……很快就好了……很快……疼就叫出声来好吗?我不会笑话你的……不会的……”
而此时的卫墨早已被疼痛折磨的有些神志不清了,双眼根本就看不清面前的女人,只有一股意志一直在支撑着他,即便是死也要有尊严地死去,决不可以出一声求饶,一声痛呼,那是懦弱者的表现,就像是小时候孤儿院里头那些抢他食物的大孩子一样,只要你一求饶,他便立刻会哈哈大笑起来,笑你蠢,笑你弱……
这个道理他早就明白!
可也不知道为什么,珺宁那亲昵的亲吻,外加柔软的安慰,竟叫卫墨一直紧绷的心突然就像是崩断了那根弦似的,整个人瞬间就再也支撑不住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