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完这些,那艳衣女子人已经在杜仲眼前。
只见她款款侧腰,对杜仲福了福身,随即就扬起明媚得有些变了味的笑容,对着杜仲娇声娇气地说道:“杜神医你可算是回来了,刚才我们姐妹们还在想着,你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听一听我们大家伙儿给你的建议呢!这不,刚这么盼着,你就真的回来了,平日里我们可难得见你一面哦。”
杜仲冷眼漠视,静静地站在那儿没有避开,他的面色有些肃然,看起来好像很冷淡,可是他居然开口回答了这女子的,还是以貌似十分感兴趣的语气去向其询问:“你们什么建议?”
艳衣女子显然没有料到杜仲会这么反问自己,顿时感到万分荣幸不说,还开心得一时间居然说不出话来,仿佛被猫啃掉了舌头一般,只知道噫嘻噎噎的,瞧得旁边的人心里面都忍不住发急。
这时靠在艳衣女子身后几步之遥的地方站着的一个女子,连忙走过来一把就将艳衣女子推到了一边去。
随即,她自己就抑制不住笑容地凑到了杜仲眼皮子底下,自以为豪地宣扬:“我们姐妹们一早就想和杜神医你提这回事了,只不过杜神医你老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也不知道应该要上哪儿去找你说。又怕自己随便去外面说的话,有可能会影响杜神医你的声名,这才一直苦苦地压在心底没有说出来。正好今天黎府的下人们过来找你,我们大家看不过去,就跟他们吵了起来。”
她中途听了一下,像是在等待杜仲出言表扬自己一样,发现自己等不到杜仲的表扬时,她很有一些失落地干笑了几声,接着又噼里啪啦地说了起来,神情极其愤懑,语气很非常激烈,就像是在说她家中的血海深仇,而不是在说外人的事情。
“黎雀儿就是个表里不一的破烂货!”她先是以一句话总结了她要讨伐的对象,这以后才很有道理似地开始往外摆证据,“我们大家都知道,她来过春风阁两趟,每一趟都是来拿药方子的。若不是她私下放浪肚子里有了小孽种,她干嘛没事来这里拿药方子。况且,她还莫名其妙消失了好几天,分明就是无人私奔不成,反倒被人送还了回来。所以黎家才这么急着为她招亲,杜神医你也真是仁厚君子,既好心送了黎雀儿回来,还不计前嫌没有去怀疑此事当中的猫腻……”
她这些看似很有说服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给打断了。令所有人都很意外的是,打断她的话的人,并不是杜仲,也不是黎家的人,而是现场最不可能为这种事情做解释的那个人。
此人就是慕亲王宁豫。
宁豫应当是很反感有人竟敢质疑他和毕光喜毕大人两个人亲自审理黎雀儿与周节妇的案子,而后作出来的审判结果吧,因此马上就抬手阻止那女子的继续发言,又说:“什么药方子不药方子的事情,本王不是很清楚,也不便议论。但是,关于周节妇私绑黎雀儿未遂,后黎雀儿被杜神医救起送回府尹官邸一事,本王可是清楚得很。那事儿绝对就是周节妇想谋财而已,与黎雀儿的品行没有任何关系,你们休要信口雌黄,污人名节。”
那女子立刻就傻了,她并不知道跟她对论就是慕亲王宁豫。尽管先前的堂审,她也有去听过结果,可是距离那么远,她根本就没看清楚人长得什么模样。
现在突然一个人在她面前自称“本王”,岂不是教她吓傻了眼。要是知道有个王爷杵在这里,她刚才哪里敢直接冲过来和杜仲说话,再怎么样,也得先过去向人家王爷行个礼才是啊!
其余女人家们也都愣住了,这下她们是连一点儿声音都不敢发出来了,甚至傻得都不知道要赶快去拜见一下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