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黎宛清和佟金雪等人说了些什么,棠叶都一一点头表示必将谨记于心,可是,她依然还是抱着老太太的腿脚没有放开,嘴里又又不断地低嚷着:“各位夫人们都教训得有理,棠叶何德何能,能得各位夫人们如此训导。只是,现下小姐的妆容真的还没有准备妥当,奴婢很是担心老太太以及各位夫人们进去看到以后,有可能会、会受到惊吓……”
黎宛清顿时摇头笑道:“这话从何说起?即便雀儿的妆容还没有上好,她也是我们的雀儿啊!难道仅仅因为她的妆容不妥当,她就不是我们黎家的雀儿了?呵呵,快别说傻话了,先起来吧。”
边上的佟金雪不愿教黎宛清一个人独自在老太太面前抢风头,立马也附和起来,“就是就是!就算你和孙妈妈给雀儿上的婚嫁妆容不适合,让雀儿显得很丑又怎样?老太太有先见之明,早就派人去外面请婆子进来帮忙了,你就别再这里发傻气了,赶紧起来再说。”
起先听到黎宛清说即便黎雀儿的妆容不妥当也无妨,棠叶还在心里暗搓搓地翻白眼,默默吐槽地无声嘀咕:等你们进去瞧见小姐那一脸乌七丨八糟的胭脂水粉,你们就会知道害怕了!到时候看你们还会不会认为,即使小姐的妆再怎么丑,她也是黎家的宝贝千金了!
后来又听到佟金雪说老太太已经派人去请外头的婆子进来帮忙了,棠叶心里立即方寸大乱,倒不是担心她和孙妈妈替黎雀儿梳妆的特殊地位,会被外面的人所取代,她只是担心待会儿人家婆子进去以后,看到黎雀儿那一副鬼脸,会当场吓晕过去。要只是吓晕过去还好,怕得就是那婆子出去以后会到处乱说,还不知又会闹出什么传言出来抹黑黎雀儿呢。
为了避免那婆子进宿溪院,棠叶没有办法,只好就地乱扯,“呵呵呵,不必了、不必了……那个、小姐她的妆马上就快好了,里头还有孙妈妈和胡姑娘在呢,老太太和各位夫人大可以放心,马上就会好了的……”
老太太却立刻抓住了棠叶话语中的漏洞,“既然马上就快好了,那你还挡在路中间做什么?还不快起来!大喜之日,你们倒是这般随地乱跪,是不是想要给黎家添晦气?!”
这话可就说得有些严重了,就算棠叶再怎么受黎雀儿的重视,她也只不过是一个卖身为奴的小丫环而已,这种罪名可实在是担不起。
不过她也没有立马就把黎雀儿给卖了,仍然还是跪在地上,紧紧地抱着老太太的腿脚没有半点松懈的意思。
这回老太太的耐性可算是用尽了,她老人家目光一转,眼神瞬间带了几分狠意,随即就示意围在外头的丫环婆子们赶快进来,将这不知好歹的棠叶给活生生拖出去。
外面的丫环婆子们会意,虽然她们大都跟棠叶熟识,不忍心见棠叶受罚,但是老太太的命令,她们
可不敢不从,就迅速跑进来好几个人,拽手臂的拽手臂,拖脚的拖脚,硬是想将棠叶从老太太的脚边给扒拉开。
就在棠叶頂不住压力,即将要被几个丫环婆子拉扯得四肢都快要散架的时候,卧房里面忽然就传来了黎雀儿说话的声音。
黎雀儿声音很从容,而且是请老太太等人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