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康生兄弟几人自然也发现了老太太这话里头可能还有些话没有直接说出来,指不定这当中还有其它什么隐情在,那也不好说。
他们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之前那个喜婆子头儿在老太太耳边嘀嘀咕咕说了几句什么话的场景,一时间就觉得老太太要说的,肯定与当然那个喜婆子头儿所说的内容相关,于是就都折返了回来,没有再继续追出去。
老太太看黎康生兄弟几人已经大约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也就没有再多说,只默默地与坐在她身边不远处的秦好玉对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这之后,老太太就让黎康生兄弟几人快些入座坐好,即而就问杜仲,“刚刚行礼之时,你为何不愿意屈膝下跪,莫不是经了一夜过后,你突然就反悔了,不想再做我黎家的人了?”
黎敬生一听老太太的开场白居然这么说,立马就急了眼。没错,他一直都不喜欢杜仲来作他的女婿,即便对方是主动上門,他也不稀罕。
可是现在这亲已经成了,洞房花烛夜也已经过去了,事情都已经按磨上型了,就算杜仲他现在反悔想要退出,那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的往后余生着想,黎敬生当即就冲过来,揪起了杜仲的衣襟领子,神色凶狠,语气冷厉,几乎吓死人,“小子,你想吃干抹净就开溜走人,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这一辈子,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待在我黎府当中,哪儿都别想去了。我可不管你这敬茶见礼有没有完成,你给我听明白了没有!?”
一旁的黎康生与黎诚生虽然心中的想法大致与黎敬生类似,可是,他们一个为官,必须考虑到杜仲背后的势力;另一个则为商,必须考虑到要和气生财。所以,他们俩都没有像黎敬生这样激动地想要冲过来找杜仲算账,反而还很淡定地在一边劝慰黎敬生切莫要冲动。
天知道,其实他们内心都恨不能捶杜仲一记。
原本敬职敬业地守在外面小医僮宁卓元,发现黎敬生突然跑过去揪住了杜仲的衣襟领子以后,顿时有些茫然无措,他瞧了瞧厅门门槛,貌似想要进来劝架,却又有些踌躇,因为他现在并没有收到杜仲给出来的任何指令,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该退还是该进,当下就跟脑袋卡住了壳一般,站在那儿发起愣来。
相对比于厅内的场景,那可真是活跃。
黎敬生此时已经不满足于只是揪着杜仲的衣襟领子不放了,他还开始唾骂起来,每一字一句都是在训斥杜仲的不负责任与一意孤行,总之没有半个字是好听的话。
如此骂了好一会儿,黎敬生总算骂过了瘾,旁边的人也可算是听过了瘾,而杜仲只是一径不言不语,都没有为自己的言行辩解过半句。
黎敬生想是懒得再骂了,声音便渐渐歇了下去。
正当众人以为此事已经了结,无须杜仲屈膝下跪见礼,也不用管杜仲心里面的真实想法,就按照黎敬生刚刚所说的,以后只要好好看紧杜仲的行踪,不准他出黎府一步,只规定他时时刻刻都要陪着黎雀儿就行了的时候,老太太却莫名地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