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事情谁又能够说得清楚呢,没准儿现在黎雀儿的怒火已经冷却下去了。此时杜仲再回去稍微道个歉,然后意思意思一下赔个不是,料想黎雀儿也不会再揪着这一点不放。反正他们俩个人现在都已经是夫妻了,正所谓床头吵架床尾和,哪有什么隔夜的仇,呵呵。
一想到这儿,文叔的眉头不由得又舒展了些许。
四下里突然变得都很安静,只有寥寥的寒风偶尔轻呼而过,刚刚还热闹非凡的正厅,一下子静得不行,几乎连一片落叶在风中飘零的动静,都被这安静突显地格外地可以被人们给注意到。
躲在外面影壁下方的人,没有任何人说话,或者是发出任何声响。他们这些人都是下人们,当然要听从吩咐,不能随意行动。老太太既然让他们全部都出来,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黎家各位当家长辈们商量。他们这些下人,自然也要积极地配合,不能发出声响来,以免叨扰了里面的主子家们。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此时此刻依旧还留在大堂里面的老太太,还有黎康生兄弟几人,也都是沉默不语的,没有人开口。
刚刚老太太还发出了笑声,现在那可真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只睁着一对浑浊而又精光四溢的眼睛,直勾勾地瞅着站在她老人家对面的黎康生兄弟几人。
黎康生他们并不是很清楚老太太只独独将他们三兄弟,还有与他们一块儿被留下来的秦好玉。他们哥几个向来也算是胆子比较大的,一开始的时候,本来还想主动问一问老太太究竟是何意思。
又过了这么一些时间以后,他们反而倒不想再问了,只等着老太太主动说出来。其实他们是有些担心老太太要与他们商量的事情,有可能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从之前喜婆子头儿的异常举动,再到老太太公然喊人离场的做法,以及老太太刚刚所说的那些断断续续、原本一个正常人很容易就能够一口气说完的话,这一点实在是不难看出来。
黎家老太太这边关子也已经卖够了,就不再吊着黎康生兄弟几人的胃口了,而是招手让他们哥几个再靠近一点点,进而很小声地告诉他们:“喜婆子先前和老身说了,雀儿他们夫妻俩昨天晚上并没有圆房呢……你们几个说说看这事,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什么,没有圆房?!”
黎康生兄弟几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出了这句话来,他们都有料到,昨天晚上黎雀儿与杜仲的洞房花烛夜肯定不怎么好过,要不然之前他们两个进来正厅大堂的那当儿,也不会表现得那么严肃冷峻,好似黎雀儿于他们来说,是什么极其罪大恶极的象征一样,逼得别人不得不有意远离,并且一定上述事情的为虎作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