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来,袁家千金便忍了下来。
只不过,那个大宫女却并不知道有礼地进退是为何物,人家许笛都已经挥手示意,命令她赶快退到一边儿去了,她倒好,依旧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在这期间,她还更加地放肆,径直说着自己从刚刚起就一直想要和许笛说的事。
“禀娘娘,殿下此刻并不在宫中。”只听得那位大宫女欠身有礼,同时却又罔顾许笛意见地,直接对许笛说道,“方才娘娘带人过来时,奴婢就想同娘娘说这事了,只是……”
大宫女的话说到这里,还只是起了一个开头的意思,立马就停了下来,随即就非常含蓄地将自己的眼睛往袁家千金这边转了转。
尽管大宫女的话没有说完,眼神又给得很是不着痕迹,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就没有什么人会注意到这些,但是,许笛离得她最近,自然就看出了她的暗示,明白她这是在从侧面指责袁家千金刚刚太过分了一点儿,扰乱了东宫里面的安宁就不说了,还使得一众奴才们都慌了心神,误了自己本应该要做的那些事情。
即便是许笛懂了这大宫女话里以及眼神里的各种意思,许笛也半点不为所动,没有丝毫要怪罪于袁家千金的样子,反而抛开了这一切,只顾着追问那大宫女现下宁殷究竟在哪儿,问完了以后,她又有些气恼地低声轻斥:“殿下除了在宫中替陛下分担一些力所能及的忧愁以外,他又还能去哪儿?你老实交代,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在宫中的?”
许笛之所以这样问,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之前袁家千金向打小报告的时候,就是说的宁殷在黎府的事情,应该是在午时以前。
要照那么推测的话,宁殷该是一早出了宫。
岂料这大宫女的回答,则更加地过分,差点儿就让许笛放弃了清高疏离的贵族女人的气质,立刻在原地跳起脚来。
只因这大宫女的回答竟然是:“殿下前几日就出宫去了,一直未曾回来。奴婢心想,殿下定然是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需要到宫外去处理吧。”
大宫女这边话才说完,那边袁家千金就大声叫嚷了起来,她所叫嚷的每一句都是在呵斥大宫女的自以为是,认为大宫女不该任由自己的猜想去作主宁殷的行踪问题,应该及时把宁殷不在宫中的情况,向圣上以及皇后娘娘禀告才对。
“尔等如此行亊,殿下都已经离宫这么久了,你们都没一个人在意的,怎么,你们就是这样服侍自己的主子家的吗?”袁家千金想来是生气极了,居然忘了她自己只是一个故臣之女罢了,毫无判定人罪过以及刑罚的权力,竟说,“本小姐非得治你们一个擅离职守、甚至意图谋害殿下的罪名!”
这罪名可太严重了些,大宫女等人立即就出声解释,想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以及宁殷出宫前后的各种情况,都能够详细地说上一遍。
袁家千金反而更加气怒,她就是见不得东宫里面的这些宫女太监们,竟然敢当面反驳自己所说的话,顿时就上了火,眼看着又要过去对人动手。
这一次许笛终于没有再纵容袁家千金去欺负这些宫女太监们了,她故意将袁家千金往自己身边拉近了一点儿,紧接着就开始命人出去寻找宁殷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