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小白不等杨兴茂催促,就一脚跨进了门,站到了道士的面前。
她以前只在影视剧中见过道士,真正的道士,没有见过。面前的道士和影视剧中的略有不同。
他身量不大,却穿着宽大的道袍,道袍是灰色的,这点和她在影视剧里见过的差不多。但瞧着比较滑稽,像是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一般。不同的是,他没有梳道家那种发髻,和寻常百姓的发髻没什么两样,只不过把包头的发巾子换成了桃木的簪子。
曲小白一看他这身打扮,便笑了,“我以为请的是什么大师,却原来不过是个招摇撞骗的野道士。你这是……想要收了我?”
曲小白把目光转向还站在门口的杨兴茂,“你要是想要对付我,那也得找个像样点的道士吧?你这没了经济来源,银子都得数着花,把银钱浪费在一个野道士身上,是不是有点傻呀?”
“妖孽!待贫道一会儿打得你现原形,你就猖狂不起来了!”姓姚的道士冷笑一声,手中的桃木剑挽了个剑花,剑尖指向了曲小白。
曲小白耸耸肩,“好啊,我等着。”她环视一眼屋里,发现桌上的那只碗里,盛的是血,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血,散发着腥臭的气味,满满的一碗,且没有凝固。
“这是什么血?不会是黑狗血吧?这玩意儿对付邪祟听说挺管用,但对付人,也管用吗?”她瞥了一眼碗,又瞥了一眼姚道士,一副不在意的表情。
她这看不起人的表情实在是让人光火,杨兴茂学着那姚道士的语气,嚷道:“妖孽,你今日在劫难逃,还敢嚣张!一会儿让大师把你打回原形,看你还怎么嚣张!”
曲小白淡淡瞥向杨兴茂,道:“今天我来呢,是因为杨吉利提到了杨凌的身世。若是关于他的身世你没有话对我说,那我就先告辞了。”
本来她还在幻想,不知道道士是不是真的有能耐,若是真的有能耐,能不能把她送回到她的世界去,但看来就是一江湖骗子,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扭头就走。
姚道士跳到她面前,桃木剑一挡,“妖孽,想逃?看剑!”
曲小白本以为他不过是个江湖骗子,却没想到身手倒是挺快,不知什么时候,桃木剑上蘸了那碗里的血,血滴滴答答的,朝她身上甩过来,她急忙一扭,旋身躲过。
“大师,她一个村妇,怎么会有这样的身手?必然是邪祟附体!大师快快收了她!”
杨兴茂嚷嚷的时候,姚道士并没有停下对曲小白的攻击,桃木剑在碗里蘸饱了不知什么动物的血,朝着曲小白攻击去。
若只有桃木剑还好说,但蘸了那不知什么玩意儿的血,就太恶心人了,姚道士的剑招拙劣,甚至就只是跳大神似的乱舞,但剑上的血甩得到处都是,有一些曲小白没有避开,沾到了身上,差点没把她恶心吐了。
她身上有伤,身手并不那么灵活,连着被甩了好几滴血之后,就有些恼了,但这道士的确是有些身手的,她打不过……一眼瞥见门后的角落里有一把笤帚,她一个箭步冲过去,把笤帚抄在了手上。
聊胜于无吧……她低头看看笤帚,和姚道士打在了一起。
杨兴茂堵在门口,并不敢太靠近,他现在对曲小白的怀疑已经又上升了一个高度。但姚道士弄的黑狗血甩在她身上却一点效力不起,这让他很头疼。
别是个道行很厉害的邪祟才好,他心里默默念祷。
杨家的三兄弟也都聚集到了门外,但都不敢进门,至于女人们,此时终于耐不住性子,都从屋子里出来,躲得远远的朝这边观瞧。
窗上映出曲小白和道士打斗的身影,女人们都已经深信不疑那就是个邪祟,吓得都抱成一团。
曲小白即便有了笤帚,但终归体力有限,很快就觉得体力不支,衣服上被甩了一片一片的血迹,她实在恼了,用尽全力把笤帚朝着姚道士的面门就扔了过去,“神经病啊!打就打,弄这腥臭的血不嫌恶心吗?”
姚道士看见笤帚飞过来,急忙偏身一躲,笤帚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去,把他的桃木发簪给打落了,头发完全散开,活像个疯子。
“牛鼻子,你看看我身上,都这样了,要能现原形,早现了!我是正常人!正常人你懂不懂?你就是打,也把那什么玩意儿的血给我停了,别蘸了,太恶心了!”
杨兴茂嚷道:“大师,她这分明是怕了,不要被她给骗了!拿狗血泼她!泼死她!”他看着曲小白又和姚道士打在一起,一时半会儿似乎也不能分个胜负出来,壮着胆子,就奔向那碗血,端起来,看准了曲小白,朝着她就泼了过去。
曲小白只闻得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想要躲时,却被姚道士缠住,只堪堪避开了脸,那大半碗的黑狗血,全部泼在了胸前。
曲小白被泼得懵住,姚道士趁机把桃木剑朝她后背砍过去。
杨兴茂也趁机朝她扑过来,曲小白已经避无可避,眼看就要被前后夹击,这时,忽然一条人影出现在门口,喝了一声:“住手!欺负一个妇人,你们丢不丢人!”
喊话的是林裴。
话音起时,林裴已经抄着一根扁担打向姚道士,姚道士手中的桃木剑被打飞,人也被打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滚到墙角,再动弹不了。
扁担打向姚道士的同时,林裴飞起一脚,直踹在杨兴茂胸口,把杨兴茂也踹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