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庆到底是个生意人,一些事情,还是懂得的,壮着胆子,走到曲小白面前,道:“杨夫人,对不起,都是我多事,若我信任你们,不去找什么保人,也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
曲小白摆摆手:“不关你的事。就算你不提出找保人的事,我也是会到官府立契的,这是对你,也是对我的利益的保障。”她又一声叹,看看杨春,道:“王大哥赚点银子不易,此后五年,全靠这点本钱,你把那一百两银子补给王大哥。”
王庆忙道:“使不得使不得,我听杨公子说,你已经给了很多银子那个主簿大人了,不能再让你掏银子了。”
“这点银子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对你却是度日的钱,你就不要和我客气了。”
杨春掏出了一百两纹银,塞在了王庆的手上,说道:“收着吧。总不能让你连本钱都亏着。契书你也收好,这是五十年的契书,万不可丢失。”
“诶,好。谢……谢谢你们。”
曲小白道:“咱们以后是合作关系了,王大哥只管酿好酒,我自会找人来个王大哥交接。”
她从袖子里摸出自己的印章,道:“王大哥,这印章的样子,你看清了,以后拿着盖了这枚印章的提货单来的人,就是我的人,提货单上要多少货,你就给多少货。”
王庆又将那枚印章看了几遍,他略识得几个字,恰印章上那几个字又都是极简单的:杨曲小白,四字后面还有一个桃子形状的图形,他道:“好,我记住了,杨曲小白,还有个桃子。”
“什么呀王大哥!那个是爱心!爱心!”
“爱心?我看见过猪心,倒是和这个很像,人心也长这样吗?”
杨春背过身去吃吃地笑,曲小白气得哭笑不得。
“今日真是太晦气了。”曲小白到底郁愤难排,但经了这一闹,脸上的冰冷消了不少,“对了,杨春,你再付五百两银子的酒钱给王大哥。”
“好。王大哥,你还要现银吗?或者要银票?”杨春问道。
王庆手里已经有了五百多两的现银,自觉再要现银,也不怎么安全,便道:“我可以要银票吗?”
“当然可以。”杨春容色温和,将五张百两的银票交到王庆手上,道:“城中隆兴钱庄,凭银票兑取。”
“诶,好,可是……这也太多了,我,我不能收这么多。”
杨春道:“既是已经商定好的价格,就这么办吧。”他回头看向曲小白:“嫂子,这些酒要怎么办?还在王大哥这里存着吗?”
“不,挖一半出来,送到南平郡我的家里,等杨凌回来,我要用这些酒给杨凌接风洗尘。留下一半,仍旧封存着,等我以后再来取。”
曲小白站起身来,“杨春,你装上几坛子放车上,你要是累了乏了,喝上几口解乏蛮好的。”
杨春不由笑道:“这么好的酒,我喝可惜了,我就装几坛普通的就好,王大哥这普通酒,也是极不错的。”
“我还管不起你几顿大酒了?多装上几坛,咱们这一路行去,说不定有用处。”
“也好。”
杨春和王庆自去装酒,曲小白这厢坐着,喝了一杯茶水。杨春和王庆装了二十坛陈酿在车上,又装了二十坛当年的好酒头,来寻曲小白,“已经装好了,现在,要出发吗?”
“你不是要去爬山吗?今日就放你一天的假去爬山。横竖我也不想动,就陪你一起去爬山吧。”
曲小白的决定,让杨春又惊又喜,“真的?可是……你不是不喜欢爬山吗?”
“不喜欢又不表示不能去。王大哥,你可有时间,给我们做个向导可好?”
“没问题,杨夫人,杨公子,你们稍等,我先把这些银子放好,再去可以吗?”王庆羞怯。
曲小白笑:“好。我们不急。”她想起初初来到这个世界,和杨凌住在河边小破屋里,第一次从慕南云那里得了几百两银子,也是这般,感觉藏在那里都不安全的样子。
如今想来,甚觉好笑。
王庆自去藏银子,她和杨春坐着说了一会子话。
她道:“昨晚是我虑事不周,多亏你周全行事。今日若是请来了那方威武郡守,恐怕,这桩生意要黄。”
杨春脸色骤红,笑笑:“我昨天晚上也是醉了,今早起来,想想那方威武乃是容氏远亲,怎么可能见慕府腰牌不怒?他一怒,从中作梗,这桩生意肯定难做。所以,思量之下,就去郡衙堵了这秦主簿。今日也是巧合,据说那方郡守今日来了客人,正带着客人游玩呢,所以只这秦主簿在郡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