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是我错了,我真不该跟个傻子出来。
“嗯,一定能大卖。”曲小白信心百倍地点头。
老胡: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那个,大少爷,小少爷,房间在后院,咱们去后院吧。”
这家客栈是一色的平房,客房在后院,一个硕大的院子,周围是一圈的房间,院子则是青砖铺地,院中有各色盆栽,环境称得上是幽雅。
老胡订的三间房这回总算是凑在了一起,曲小白选了中间的一间,杨春和老胡自然两边各一间。
客栈能提供简单的饭菜,菜色不精致,但胜在都是家常菜,是曲小白喜欢的菜色。
老胡去和客栈的掌柜沟通,点了他们能做得出来的几样素材——曲小白不爱吃荤菜,他现在已经知道了。
山城的夜晚蛮清凉,天上一轮圆月,照得满院清辉,曲小白心情不错,商量杨春在院子里吃饭赏月。
杨春一介书生性喜花前月下,自然是没有意见。
老胡干不来他俩干的这种雅事,扒拉完两大碗饭就回房睡觉去了,曲小白醉酒在车上睡了整整一个下午,此时困意全无,精神得很,杨春则一向是精神好,哪怕是睡眠不足的时候,也是精神充足的。
曲小白夸赞他:“到底是年轻人,筋骨好。”招来他的一记大白眼。
杨春问她:“这白马镇,你可了解?”
曲小白望着天上那轮明月,悠悠道:“我在杨树屯长大,也没读过什么书,不识几个字,更没有出过门,长这么大,这还是第一次出门,你说我了解白马镇吗?”
杨春知道她说的都是事实,但他又觉得这似乎不是事实。
月光的清辉洒在她化过妆的英气的脸上,他看不清她本来的样貌,也看不清她样貌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是我的错。”杨春笑笑,“其实,这白马镇很有名的。”
“哦?怎么个有名法?愿闻其详。”曲小白凑过脸来,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好奇。
“相传,这白马古镇,兴建于六百年前。”
“哇,那就是比大凉朝还要早啊。”曲小白惊叹地插言。
杨春点点头:“嗯,是可以这么说。”
“然后呢?”
“然后?然后,有一个姓白的风水师,他骑一匹白马,游历四方,有一天,他骑到了这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那匹白马就不肯再走了,风水师就下马查看究竟。他发现,这里往东的那座大山上盘旋着紫色的龙气,护佑着这块风水宝地,于是,风水师决定不再走,在这里安了家,出资兴建了一座祭台,把这里取名叫白马镇。”
“再然后呢?”曲小白瞪着杨春,一副我就静静地看你编的架势。
“再然后,他每天都会在祭台上烧香磕头膜拜,路过的人看着他的行为,就很好奇,问他在做什么,他就把龙气的事跟人说了。于是,就有很多人迁居此处,这里很快形成一个小规模的镇子。
再后来,他看人聚得多了,就跟他们说,上天托梦于他,让他每年举行一场祭祀活动,献祭十个年轻姑娘给上天,上天就能永保这里的风水,庇佑这里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
据说,那时候前朝已经腐朽到了……”杨春想说一句,跟现在这光景也差不多的境地,但终究没有说出口。他继续道:“反正是很腐朽。这个地方三年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被饿死的比比皆是,为了活命,百姓们就听信了他的话。每年,献祭十个年轻的姑娘。”
曲小白道:“我以为,你会跟我编一个郎骑白马来遇上心仪姑娘的故事,没想到就编这么一破故事。”
“这天下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以美好结局。这个故事,开头听着很悲惨,后来……”
“后来怎么样?”
曲小白知道,后来更悲惨,她已经在度娘那里了解过。度娘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白马镇的年轻姑娘越来越少,男人们都娶不上老婆,日子很难熬,有一些禽兽男人,看见姑娘就眼红,拖了回家就……玷.污了。
后来,终于有一个勇敢的年轻人站出来,揭穿那个风水师的谎言,但他没有证据,被风水师反咬一口,风水师将他悬在了祭台之上,把他身上的皮肤割开了无数的小口子,他流的血,招来了山上的秃鹰,秃鹰啄其肉,饮其血,三天的时间,就把他啃食得只剩一个骨架。
那个年轻人,有个心爱的姑娘,本来,这一年,姑娘是被选为了祭天圣女的。她相信她情郎的话,那个风水师是个骗子。本来,她是要和年轻人一起逃走的,可是年轻人被风水师害死了,剩下她孤身一人。
姑娘一心要给自己的情郎报仇,到了祭祀的那一天,她偷偷准备了一把尖刀,藏在身上。按照惯例,祭祀的前夜,是要被送进祭台后面的天师庙沐浴斋戒的,姑娘和其他九个女孩子一起,被送进了天师庙。
风水师要求她们进入一个温泉池子里沐浴,姑娘偷偷地将尖刀藏于温泉池子的台阶里侧,跟着一起进了温泉池子。
谁知一入池子,姑娘就觉得热气上涌,那不是温泉池子的热气,而像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热气,蒸得人浑身无力,她再看其他的姑娘,都是肌肤泛红,显然,这是中了毒药了。
这时候,风水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