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
“咦,原来那个曲子叫《渔樵问答》吗?我弹了好几次,竟然不知道!吕筱筱,你怎么知道的?”
论演戏,谁有她在行?
吕筱筱眯起眼眸,锐利的目光似乎要穿透她的双目直看到她的心里去,可她从曲小白的眼睛里瞧不出任何伪装。
她一撇嘴,“你自己弹的曲子,不知道叫什么名字,骗鬼呢?”
“曲子呢,是我从一个老琴师那里学来的,名字呢,我没听他提起,哎,不对,也不是没提起,他似乎提过一句,说这个叫什么,什么来着?表哥,你当时也在场,还记得老琴师说的是什么吗?”
她把问题推给了杨凌。
杨凌一直静静地躺着,没有说话,并且似乎也没有插言的准备,曲小白把问题抛过来,他只冷淡地接了一句:“不记得。年代久远,谁记那劳什子?”他忽然把眸光瞥向吕筱筱,道:“吕筱筱,其实,藏着掖着,更显得欲盖弥彰,你说是不是?”
吕筱筱眯起双眸,深深朝他打量去。
曲小白也朝他看去。
这话也不知道他说的是谁。
这里的人,有哪个不是藏着掖着的?谁都没有亮出真实的身份好吗?杨凌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小白也瞧不透,看他的眼睛,又看不出什么来。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扛不住有的人在窗户上糊了层纸啊。
她其实一直知道杨凌心计很深,深到难以揣测,她也懒得揣测。自己的男人,干嘛要去揣测?
她索性走到杨凌身边,问:“你现在需不需要小解?”
吕筱筱一听“小解”二字,再能隐忍,也扛不住了,当时就炸毛,“你……木易凌你个混蛋!”吕筱筱的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曲小白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兀自道:“你不用不好意思,吕姑娘也不是没见过男人的人。脸红什么?我这就去给你拿夜壶去。”
曲小白说着,真就去拿夜壶了,回来还特意从吕筱筱面前经过,顺便撇撇嘴,说了一句:“噫,这个味儿呀,表哥你要多喝水,多喝水尿.液才不会味道这么大。”
杨凌:“……”我去你的曲小白,过分了啊。我是你男人!
吕筱筱气得浑身颤抖,咬牙切齿恨不能把曲小白给吃了的样子,曲小白并不怕她,反倒是冷冷一嘲:“怎么,气疯了又要召你的影卫出来啊?召吧,我们两个现在也抵抗不了,让他们来弄死我们吧。”
“你别以为我不能!”
“能是能的。就只怕你想知道那曲子的来历却是不能了。”
吕筱筱的眼眸里黑云滚滚,一只手已经呈鹰爪状,缓缓地抬起,眼看就要抬到胸口处,再抬高一点,就会朝着曲小白的脸抓下来。
曲小白指指自己的脖子,无畏地笑道:“来,抓这儿,抓死我,你就永远不用知道那曲子是谁教我的了。”
吕筱筱到底是把手给垂了下去,睨着曲小白,不甘心地问道:“你到底是跟谁学的曲子?”
曲小白道:“现在不能告诉你。看来你是很想知道这曲子是谁作的,那我就只能把它当做是我的挡箭牌了。等到什么时候它也救不了我和我表哥的命了,我就告诉你。”
曲小白说着,嘴角一挑,露出一点看似明媚的笑。
但其实一点也不明媚,甚至和吕筱筱一样阴森。
这其实也算不上是在演戏了。
自来这个世界,她受尽了世人的恶意,杨兴茂一家的,村里那些闲杂人等的,朱长柏一家的,还有陈九,张敬林,还有那些隐藏在暗处不知道是谁的黑手……甚至还有更多她都记不起来的恶意。因为有了杨凌,她其实不太愿意计较那些人对她的恶,所以她从来没有赶尽杀绝过。
但是吕筱筱不同。
这个女人,蛇蝎一般,且是个疯子,她能将杨凌置于死地,那她就不能再对她姑息了。
吕筱筱恨恨地看着她,咬着牙,“木易凌,算你狠!最好,你能永远有法子护着你和他的狗命!”
曲小白晃了晃手中的夜壶,“放心,我有的是法子。快走吧,我表哥要小解,你看着他不好意思。”
说的好像杨凌是受害者,她是那个无耻的窥伺者。
吕筱筱恨得牙根痒痒,却也没有办法立时下手杀了她,曲小白将杨凌的中衣一撩,已经准备下手了,吕筱筱咬咬牙,一头奔了出去,把门摔得哐哐一响。
曲小白看着她摔门而去的背影冷冷一笑,正欲把夜壶往屏风后送,却听得杨凌温淡的声音:“等等。我要小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