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概是在她母亲去世后,第一次眼里这么肆无忌惮地流,她想,这应该也是最后一次。
“明先生,话说完了,我可以走了吗?”
时雨口气阴凉,口气里明显带有打发的意思。
“雨儿,请你不要叫我明先生,”明先生这时似乎想起什么,他拉开桌子下面的保险箱,就拿出一张身份证,放到时雨面前,“这是我以前年轻时的身份证。”
既然他要把话给说清楚,时雨就彻彻底底地给他解释的机会,她没有拒绝,也伸手过去拿过身份证。
看看他能用什么手段说服自己。
“我原名叫时明元,明先生,是那场海难发生后,我一直用的名字,就是为了隐藏身份。”
“抱歉,我对你的这些故事,没有兴趣。”时雨把他地身份放到桌子上,不咸不淡地说。
也许,是怕自己受伤,她把自己的情绪掩饰地滴水不漏,看起来像是事不关己的样子。
话落,她马上转身,想要跑出去。
不知怎么的,她觉得,这里的空气好压抑,压抑到她想窒息,她想找个地方好好安静一下。
她还没有迈开脚步,一直粗大的手,就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腕,明先生声音苍老地低声哽咽道:“雨儿,你是相信我刚才跟你说的话的,对不对,从你刚才眼泪一点也不听话地哗哗的流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心里已经动摇了。”
“我这是在为我母亲流的,不是为了你。”
时雨声音很冷静,她脑海里闪过一些小时候,她和她母亲在一起的画面。
杨红英一直都很疼爱时雨,却以身体不舒服为由,和时明元分房睡,两人一直都没有同居。
小时候因为自己突然有一天提早放学回来,看见杨红英和时明元闹翻脸的场面,等到她回去的时候,一切又恢复为风平浪静。
“我母亲发现我父亲时明元出轨后,受不住刺激,所以才跳楼的,”时雨转过身,浸满泪水的脸瞥着时明元,抿嘴冷声说道,“明先生,时明元这个名字有这么好听吗,以至于让你这样煞费苦心地用这种伎俩来哄骗我?”
如果可以,时雨宁愿今天的一切没有发生过,她一双浸满眼眶的眼睛,有些怨恨地看着时明元。
可是自己究竟骗不了自己,就是眼前的这位明先生可憎可恨,从他淡定从容的表情里,她知道,他并没有说谎。
明先生看见时雨情绪稍微缓和过来,她深呼出一口气,就继续说道:“你舅舅杨少卿应该知道一点什么,如果你觉得我骗你,有些事情,你可以去问一下你舅舅。”
话落,他转身朝密室里的一个保险柜里走出,拿起钥匙就开,就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就走过来,递到时雨面前说道:“这是你母亲生前留下的东西,现在你既然是她的女儿,这些东西应该由你保留。”
说话间,他顿了顿,继续说:“只要那天送给你的那条手链,是你母亲年轻的时候,给我定制的纪念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