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沉声道,
“你等说说吧,此事的因由。”
一盏茶的功夫,双方说了情形。
张提和十几个苦主相互说明,相互谩骂。
“都闭嘴。”
张贺脸色不好看,
“半个银币,呵呵,他们辛苦开拓一年多,一亩就值半个银币,”
张贺很愤怒。
开拓的艰辛无法想象,他是亲眼见到的。
而张提这厮用坡子地置换水浇地,只给半个银币,简直就是抢劫。
“这里土地贫瘠,不是熟田,半个银币不少了。”
张提急忙道。
他看出了这位知府脸色不虞,感觉不妙。
“闭嘴,”
张贺厌恶道,他转向姜伯鲁,
‘你就是这么断案的。’
语气极为不屑。
“大人,下官当时以为半个银币确也不少,想得不多,因此出了错漏,”
姜伯鲁辩解。
“我看你是想得太多了吧,”
张贺冷笑,他的话让姜伯鲁胆战心惊的。
“总有人以为可以欺上瞒下,总有人以为可以上下其手,在中原可以,在南洋不成,那些人忘了这里的开拓民手里都有刀枪,一个不好就弄出民变来,”
张贺的话让姜伯鲁脸上变幻,其实事情闹出后,姜伯鲁和张提后悔无及。
但是已经来不及平息。
‘张提立即将吞并的其他开拓民田亩交还,将其拘提到熙平府,处置使大人要亲自审问。’
张贺的话让张提瘫坐地上。
“姜伯鲁,你是北山县的父母官,亲民官,只是可惜你不是个好父母,倒是成了张提的衣食父母,大人令立即夺职待勘,随本官折返熙平。”
姜伯鲁颓然。
只是他怨不得他人。
姜伯鲁立即下令将十几个苦主开释。
“程大林,你昔日从贼,吾皇怜悯,不想数万生灵灰飞烟灭,因此准你等归正,怎么到处沾染是非。”
“这个,”
程大林脸红,紧张的不住搓手,贪官他不怕,遇上张大人这样的好官,程大林倒是颇为困窘,
‘俺不是故意沾染是非,小流求时候俺领着大伙击杀倭寇,那是保卫乡里,这次,都是左邻右舍,俺不能看着他们被人抢占了土地不管,总得伸把手吧,唉,其实俺婆娘也在家里大骂咧,说俺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