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蹿起来用手指怒戳韩少堂的脑袋。
开口又是一阵责斥:
“欠什么人情债?他欠了什么人情?!
“他那么大的一个官,那些做生意的人,都巴不得帮他跑腿!他会欠谁的人情债?也就你这个傻子会相信他!”
“他帮你开公司,你赚到钱了吗?”
“现在你不还是没房没车,穷光蛋一个!天天租车开、住酒店!我帮你要房子,处处为你着想,反倒成了我的错?”
“我看你也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以前听到这种蛮横不讲理的谩骂与指责,韩少堂要么装聋作哑,要么躲得远远的,他没有勇气去反抗。
今天他不想再忍。
他愤慨地反问老太太:
“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为了我好,请问你为我做的那些事,有哪一件事是有利于我的成长?”
“小时候我不想上学,你就说读书没用,说什么有好多挣大钱的人,人家都没读过多少书。”
“你把社会上的极端个例当典型,误导我!”
“后来我犯强奸罪,你也不会反思是不是你的家教出了问题!你只会在法庭上骂老师穿得太少,你甚至连法官都骂。”
“结果导致我被判重刑!”
“出狱后我每天游手好闲,吃喝嫖赌,败光了家业!我跟你说我是做生意亏了,我没赌!你明明知道我是在骗你,你也不会揭穿我!”
“没钱了你就跑我姐这来,大闹特闹!”
“你这叫为我好?”
“我明白得告诉你,前面那二十多年,我每天都过得生不如死!只有最近这几个月,我才感觉我像个人……”
没等韩少堂说完,老太太已经暴跳如雷。
“开门!”
老太太力地扳扯车内地门把手。
打不开车门。
她又捏着拳头怒砸车窗玻璃。
嘴里叫骂连连:“陈长安那个狗东西,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教你跟我对着干!今天我非打死他不可……”
“无可救药!”
心灰意冷的韩少堂,一脚油门踩下去,直接把车开往紫湖派出所。
当车在派出所门口停下时,老太太气得扯开嗓门咆哮:“韩!少!堂!你到底想干什么?!我是你妈!”
“给你两个选择:一、回边城养老,我会按月给你钱,以后不许再坑害我姐和我姐夫一家;二、你打伤了三叔,要承担法律责任,自己去派出所自首。”韩少堂说到第二个选择时,心里也矛盾到了极点,不知道这算不算不孝。
反正老太太是愤怒到了极限,都懒得再咆哮。
她低下头左瞧右瞧,没找到称手的东西,便把自己的鞋子脱了下来,挥起鞋底就往韩少堂的身上猛抽。
“你个白眼狼,白养你二十多年!”
“我打死你!”
她咬牙切齿下狠手,韩少堂抱头一缩,两次都抽在手背上。
韩少堂仓皇地开门下车,往派出所里面跑。
这次他不再犹豫。
他猛然意识到,现在自己之所以说话不管用,就是因为事业刚起步,还没有挣到大钱,导致老太太咸吃萝卜淡操心,贪中作恶!
所以自己必须果敢点。
在挣到大钱之前,唯有用法律剥夺老太太的自由权,才能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