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南宫文静,出身寒微,考上了大学都没钱去读,家里供不起。而钟耀祥,是个高高在上的市委书记。他们俩人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原本不会有任何交集。无缘无缘,钟耀祥为什么会认她做干女儿?”陈长安疑色重重。
面对对陈长安的揣测,杨颂声心领神会地笑了笑:
“考上了大学,却因为家里穷而读不了,这是南宫文静的一个遗憾。”
“她有个文化梦,这些年一直在自学。”
“坊间传闻,当年她在靖河县一家酒店做服务员时,因为沉浸于学习而耽搁工作,遭到客人的投诉,被酒店经理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那一幕恰好被钟耀祥看到。”
“钟耀祥了解到她的家境之后,出于同情,便认了她做干女儿。”
这励志的故事,就像电视剧里的狗血剧情一样,听起来毫无说服力。如果不是亲耳听杨颂声说,陈长安真不敢相信。
陈长安笑问:“照你这意思,是我想歪了?”
杨颂声淡笑:“眼下,我们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南宫文静是靠出卖色相走进钟耀祥的世界。如果非要给一个定论,我倒是更愿意相信她是靠自己的努力与才智走到今天。她是个懂得借势的人,这种人一旦逮住机会,想不成功也难。”
说到“借势”两个字,陈长安感触颇深。
想当初,他还在底层挣扎时,也曾采用过借势手段。当年如果不是借势韩东海,他陈长安早已经被丁永春整残,根本就走不到今天。
沉思片刻。
陈长安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秦筝回了一个电话:“下周一,市里会召开医疗保障工作大会。你让南宫准备一下,下周一出席会议。”
吩咐完便挂断了电话。
杨颂声听陈长安在电话里提到让南宫出席会议,心里下是欣慰不已,含笑问陈长安:“陈市长,那南宫文静这事,就此按下?”
“人非圣贤,要允许大家有犯错的空间。能不搞一刀切就不搞一刀切,培养一个企业家也不容易。”陈长安道。
杨颂声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确实,毛三楞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政府要把一个草根扶植成企业家,可谓是阻力重重。”
“要提振大家创业的积极性,必须把毛三楞这个样板扶起来,再难也得硬着皮头上。”陈长安道:“我们必须赶在经济萧条之前,把民间的炒房资金引入实体产业,振兴吕州的实体经济,只有这样才能确保就业率与民生。”
“陈市长,你说的这个经济萧条,真的会来?”
“该来的,迟早会来。”
面对疑惑重重的杨颂声,陈长安只能笑一笑,三缄其口。
总不能直接跟杨颂声说自己可以预见:再过几年,会爆发疫情,再加上地产业进入寒冬期,居民负债率会一路高走。
没有谁会相信无凭无据的预言。
就像没有人会相信,现在如日中天的地产热,过不了几年就会击碎无数炒房客的幻想。
陈长安唯一可以做的就是默默布局,一步一个脚印,踩到实处,让吕州不依靠地产经济去完成省里布置的Gdp指标。
陈长安笑呵呵:“现在老袁两手一摊,即不管事,也不管人。他想看我唱独角戏,我不能让他失望。”
“能者多劳。”
杨颂声也不好怎么评价这件事,只能陪着笑一笑。
就在这时,秘书王明钧突然进来汇报:“市长,刚接到通知,说张省长明天要下来视察,袁书记要你负责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