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脑袋一仰,把小半杯红酒一饮而尽。
这豪爽劲,令陈长安望而生敬,搁古代她就一标准的女侠,能喝能怼,还嫉恶如仇,平日里特爱打抱不平。
崇尚自由的女人,活在体制里真是屈才。
陈长安寻思着:
如果她改行做美评论家,应该会比现在活更自在。美食,即可以点满她的吃货属性,又可以满足她对自由的追求。
陈长安笑问:“有没有想过辞职?”
“我若是辞了职,你在官场不寂寞?”每当专注地凝望着陈长安时,沈薇总是面带微笑,就像欣赏自己心目中的完美男神。
而陈长安也总是低头回避她这种炙热的目光。
切上一小块牛排。
塞进嘴里细嚼慢咽,就当是品味人生中的种种坎坷。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我不寂寞。”陈长安忧心忡忡地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沦为炮灰。”
“我怎么就会沦为炮灰?”沈薇蹙了蹙眉头。
陈长安正视着沈薇那双明亮的桃花眼:“虽说你爷爷当年走过草地、爬过雪山,一般人都不敢动你。可姚涛是什么人?他若真的被逼到了穷途末路,他可不管你沈家是什么背景。你若威胁到他,他立马就会把狙击枪端起来。”
“放心吧,我穿了避弹衣。”沈薇不以为然地笑了笑。
陈长安蹙眉凝望着沈薇的额头:“你的脑袋也能避弹?”
“你要这么聊天的话,那就没意思了。”沈薇笑眯眯地说:“你叫我辞职,你自己怎么不辞职?难道你的脑袋是铁打的?”
“真正能威胁到姚涛的人是你,不是我。”陈长安道:“他整我,只是因为我挡了他的财路,这点事还不至于让他动枪。”
“放心吧,我会注意安全。”
沈薇又重新倒上小半杯红酒,示意陈长安碰个杯。
看她这轻松惬意的样子,俨然是不听劝,陈长安无奈地摇了摇头,端起酒杯用力地碰了一下:“傻薇……”
“你不傻,那你昨晚又在车里过夜?”沈薇毫不客气地鄙视陈长安。
陈长安道:“我乐意!”
“你乐意是吧?行,那你自己去想办法让‘姚系’的人放了秦筝和南宫文静,我懒得搭理你。”沈薇低头切割着牛排,说得跟真的一样。
陈长安笑了笑,也懒得再说什么。
他本来就没有想过要让沈薇帮忙捞人,倒不是瞧不起沈薇,而是不想连累沈薇。
昨晚来长南市的路上。
陈长安已经想好了三个解决方案。
第一个方案,也是最优的方案,就是把希望寄托在叶承平身上,指望叶承平出面对“姚系”的人施压,放了秦筝和南宫文静。
现在叶承平玩起了坐山观虎斗的游戏,着实令人失望。
剩下的两个方案。
一个方案是向姚涛服个软、表个态,只要表态以后不再挡姚涛的财路、不再插手姚系的任何事情,这事就有转机。
另一个方案是背水一战,主动出击,把姚涛干掉!
在见到沈薇之前,陈长安原本还有些犹豫,之前都有考虑走服软路线,主打一个留得青山在才会有柴烧。
现在见到了沈薇,心也软了。
沈薇无意辞职,铁了心要跟“姚系”的人死磕到底,陈长安一想到她随时都有可能沦为炮灰,心里便愁肠百结。
没办法,只能选择背水一战,主动出击。
陈长安仰起脑袋将杯中红酒一饮而尽:“傻薇,我想抽根烟提提神,帮我去买包烟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