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深黑沉静,如死水般毫无波澜,没有一丝光点凝聚。
所谓死不瞑目,那双没有闭上的眼睛就是这样的。
他不止见过一次。
但是碰到活人这样,还是头遭。
这是第二回了。
谢小帅有了上次的经验,很快就反应过来,运起内力,紧紧桎梏面前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
荷笙目不斜视,仿若置身在自己的世界,却又对外来的一切排斥,只要碰到什么都会有应激的反应。
打在他身上的一掌大概是毫无保留的力道了。
谢小帅瞬间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剧痛,忍不住发出低呼,为了不再被打,他迅速转了一个身,到了荷笙背后,重新将她抱住。
由于位置关系,荷笙的手够不到谢小帅,再加上被铐着,并不能灵活动作,只能微小幅度地用力挣扎。
再挣扎也于事无补,她周身的气血几乎逆流,涨红了皮肤,混乱的气息四窜,连谢小帅都受到影响了。
他做了几个深呼吸,加大力气,几乎将她镶进自己的身体,手臂正好按着她的腰腹,连带着两个人都无法透气了。
不知这样经过了多久,谢小帅的脸都发青了,他心里不断念着,臭丫头快给我安分下来。
荷笙似乎听到他的心声,挣扎的动作逐渐缓和了下来。
谢小帅察觉到了,但他不敢松懈。
直到荷笙卸了力,身体瘫软了下来。他小心地探了探,确认她昏睡了过去,这才松了口气。
这比打仗还累。
谢小帅在心中这么感慨。
荷笙突然又睁开了眼睛,他连忙升起警惕,听到对方叫自己,这才放松地上前,开口就问:“你这到底什么病,这样还要多少次?”
她并未马上回答,眼神上下望望谢小帅,“我伤到你了吗?”
谢小帅听到这话,想起先前肚子挨的那一下,忽而就疼了,他挺起腰板,刻意忽略,“哪能,小爷我厉害着呢?”
荷笙静静地看了他一会,没有说破,找了个位置靠好,道:“这是我家族的遗传病,类似于癫痫,偶有几次,没什么大碍。”
谢小帅听她这么认真地说起,半信半疑。她的症状实在奇怪。
荷笙裂开嘴,还是平时的笑容,她的眼睛十分明亮,清澈的眸子里只映出只有一个人,任那是谁,都会被她引导,无从反驳。
她微微点头,带着郑重其事,谢小帅知道她是在表示谢意,下一刻便听她说道:“我出来那么久,药都用完了,发作是难免的。”
药?
谢小帅迅速地抓住这个字眼,追问着:“你怎么那么粗心,那是什么药,你说说,我们赶快去配。”
荷笙眼中平静无波,只是一个抬眼便安抚了他的焦躁。
“老练托人给我带的东西,你拿到了吗?”
他们离开青冥国时,就有晓生门的人跟在附近,荷笙告诉了谢小帅,让他帮她去那一样东西,还再三嘱咐过,那东西不能打开看。
谢小帅拿到东西时,发现是一个锦囊,和他的手掌差不多大小,垫在手里,能感觉到内里是一个盒子,由于荷笙的话在前,小帅爷不屑于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