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秧的事情解决了,队长徐浩然刚松了一口气,没想到事情又来了。
妇女队长张秀英和一帮妇女,听说插秧的人一天能挣20分,刚出来学干活儿的都能挣十多分。
而她们辛苦一天最多才七分,少的六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于是,她们不干了。
趁着晚上收工,张秀英带着一帮妇女找到徐浩然,跟他讨要说法。
连平时跟他很好的初中同学刘芳也嚷嚷起来:“队长,你这样对我们妇女不公平。
我们干的难道不是活儿吗?你们男的干计件,一天就挣几十分。
我们女的干计时,一天才几分,你这是典型的重男轻女,我们妇女表示抗议。”
“对,我们抗议,队长要跟我们一个说法,最少一碗水要端平。”
一帮娘们儿除了寡妇张丽丽之外,大家七嘴八舌的嚷嚷开了。
一看这架势就是有组织,有准备而来,显然是妇女队长张秀英挑的头。
不过徐浩然知道也不怪她,人往利边行,在这样的年头,本来就靠工分吃饭,谁不想多挣点嘞?
不过他思来想去,妇女要计件,确实有点儿麻烦,首先,田边地角的种黄豆怎么算?
“队长,你怎么不说话心虚了吗?”
徐浩然一时间没搭上话来,妇女们以为他害怕了,有的以为他装糊涂。
越是越说越凶,越说越生气。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整个生产队二三十个出工的妇女,加起来就是好多台戏。
大家嚷嚷起来,就像麻雀一样,只听见吵闹声,都听不出谁是谁的声音了。
徐浩然拍了拍自己有些昏沉沉的头,然后摊摊手说:“姐妹们,婆婆阿姨们,大家别吵好不好?有话慢慢说。”
“什么慢慢说?说个屁,你们挣那么多,我们挣那么少,还怎么说?”
“对头,我们不想慢慢说,我们希望你尽快解决,今天不解决,明天我们都不出工。”
一帮娘们儿就像被点燃的火药桶,屁屁啪啪,越爆越响,不但火药味很浓,而且大有蔓延之势。
徐浩然觉得自己是应该表态了,不然这帮娘们儿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是又该怎么表态嘞?
他想了半天问道:“你们都想计件,是吧?”
“对,我们也要计件,多劳多得嘛,我们妇女能顶半边天,我们有的是干劲。”
“对,我们有干劲,再说我们不单单有干劲,我们还要公平。”
妇女队长张秀英话音刚落,刘芳也跟着嚷嚷起来。
面对昔日好说话的老同学,竟然首先跳出来跟自己抬杠,徐浩然倒是有些意外。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心思想太多,只是就事论事的说:
“你们要公平,要计件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你们旱地的活儿,怎么个计件法?大家给个建议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