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谁?”黎塘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四五十岁的年纪,穿着棕黑色短衫,抓起酒杯来,就是一口闷,跟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秋倌刚想呛黎塘几句,还没开始,就被打断,顺着黎塘指的方向看过去,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这是个谁,能被戚五爷请来的,多少都是有头有脸的角色,哪能这么市井气?
而这个被讨论的人物,正是黑叔——鲁深。
他又一口闷了一杯酒后,咂着嘴摸了摸剃光了胡子的下巴,怪不习惯的,这么一剃,感觉就跟被人剥光了一样羞耻。
“黑叔,你当这是二锅头呢?”段年瞧黑叔这模样就忍不住想笑,昨儿让黑叔剃了那胡子的时候,还死活不从,结果今早还不是让阿凝给剃光了?
黑叔瞥见段年就来气,哼了一声,背过身去:“哼,要我说,这洋酒还不如二锅头呢!”
“诶?黑叔,那儿好像可有人盯着你呢!”段年笑着凑过去,眼神朝黎塘和秋倌的方向瞄了一眼,“好像还是你刚刚夸的那个唱戏的。”
“唱戏那个?你说秋倌?哪呢?”
“你转过来不就看到了?”段年也是才知道,黑叔居然还会害羞,剃了胡子,一副见不得人的模样,藏着掖着,说话都恨不得捂着脸。
哟,还真是,远远地,可不就盯着他呢吗?话说回来,秋倌身边的那个年轻人,倒是挺面熟的。
“秋倌边上那人是谁?我怎么觉着在哪见过?”
“那天跟阿凝打起来那个,你忘了?”话说回来,段年一开始还真没认出来,想不到这小子打扮起来,还真有点富家公子的腔调,“你干什么呢?”
黑叔突然就把空酒杯往桌上一砸,朝着黎塘的方向就想过去,被段年按住。
“干什么?当然是打他。”
上回阿凝这丫头就因为这个小子大病一场,半死不活的,本来那时候就想给这小子点教训,可居然脸面都没见上,这小子,躲得倒还真是好啊。
“诶,黑叔,别忘了,今天我们来这,是有任务的,你要有什么恩怨的,等办完了事再说。”
黑叔这才咬了咬牙,忍了下来,隔着人群,狠狠瞪了一眼黎塘后,才又背过身去,半天才又问道:“淮宁他们俩怎么回事?还没来?”
“大哥早上有些犯病,我让他吃了药,先缓缓,这会儿也该到了。”大早上,段淮宁在屋里突然就晕了过去,可算是惊出了他一身冷汗。
而此刻,段淮宁才稍稍恢复了些气力,勉强爬了起来,无论如何,这次的宴会,他都是不能错过的。
“你醒了?”阿凝坐在屋里的椅子上,看见段淮宁起来了,才忙过去扶着,“时间还早,不用急着过去。”
段淮宁苍白着张脸,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阿年他们去了多久了?”
“一个半小时。”
段淮宁沉吟了一会,略微点了点头,翻身下来:“我们也出吧。”看见阿凝的目光时,才又补了一句,“不碍事,都是老毛病了。何况,你们的规矩——在替我办完这一切之前,都还会让我活着。”
是的,他们是有契约的,在委托内容达成之前,契主都能暂且活着,只不过,该忍受的病痛,还是必须要忍受的。(未完待续。)
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