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话,吴满福一边把手指向了陈庆东。
陈庆东倒是对吴满福的举动没有多吃惊。
郭玉峰和薛广超等人却很吃惊,郭玉峰就站在陈庆东旁边,便小声问陈庆东:“你们认识?”
陈庆东轻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郭玉峰也没有寻根问底,凑近陈庆东小声说道:“庆东,他要跟你谈,你就去好好谈。不过你要把握好两个原则,第一就是今天绝对不能出事,第二就是如果今天带不走他老婆,也要让别人知道,咱们不是受他威胁才带不走的,具体什么理由,你自己想一个。”
陈庆东点了点头,走上前说道:“行,我跟你谈。”
吴满福又提要求道:“咱们不在院子里谈,要去屋里谈,你们都不能进来。”
郭玉峰生怕他们进了屋子,吴满福手里有刀,情绪又很激动,如果伤了陈庆东,那就麻烦了,便说道:“要谈就在这里谈,不用去屋子里。”
吴满福倔强的说道:“不行,要谈就得去屋里谈,这里这么多人,我……我说不出来话。”
郭玉峰郁闷的看了一眼陈庆东,陈庆东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然后对吴满福说道:“行,我跟你去屋里谈。郭镇,那你们都现在院子里等我。”
郭玉峰看来只能这样了,便叮嘱道:“注意安全。”
陈庆东点了点头,走到了吴满福身边,说道:“那咱们进去吧?”
吴满福还没有把菜刀从脖子上拿下来,说道:“你先进去。”
陈庆东只好先走进了屋里。
吴金海虽然不怎么愿意管这种事,但是也生怕吴满福激动之下伤了陈庆东,所以也紧张的叮嘱道:“满福,有什么条件就好好说,千万别动手!”
吴满福没有说话,后退着向屋里走去,跨进屋门之后,有把屋门哐当一声关上,从来里面插上了门栓。
郭玉峰、薛广超、吴金海等人一个个大眼瞪小眼,都无可奈何,只能盼着陈庆东不要出事。
吴满福家的堂屋光线很差,而且充斥着一股难闻的馊味,屋里也没有什么摆设,能称为“家具”的就只有两个白漆剥落的衣柜,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来的了,连门都没有了,用“家徒四壁”来形容吴满福的家,一点都不为过。
堂屋里门没有人,但是陈庆东却看到在里屋站着一个大肚子的农村妇女,在她身边还站着一个七八岁,脸上满是污垢的女孩子,另外还有了两个三四岁的小女孩,都是一脸恐惧表情的看着陈庆东。
看到这个场景,陈庆东就有点心酸,挤出一个笑容,对她们笑了笑。
这时候,吴满福也进了屋,插上了门。
陈庆东转过身来,看着吴满福,吴满福却突然把菜刀扔在了一边,“扑通”一声给陈庆东跪下了。
同时,吴满福的老婆也带着几个孩子一块给陈庆东跪了下来!
陈庆东连忙说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赶紧起来!”
由于吴满福的老婆已经肚子很大,陈庆东便先走到吴满福的老婆身前,说道:“嫂子,你先站起来,有什么话想说就给我说,我能办到的一定办到。”
不过,吴满福的老婆力气倒是挺大,而且跪的非常坚决,陈庆东又怕碰到了她,动了胎气什么的,便也不好强拉。
“吴满福,你们都起来,有事说事!要不然,我就出去了,你找别人谈!”陈庆东只好对吴满福说道。
见陈庆东这么说,吴满福只好站了起来,吴满福的老婆孩子见状便也跟着站了起来。
吴满福说道:“同志,上个星期,我坐公共汽车去城里,不小心把红糖水倒在你身上了,你还记得我吧?”
陈庆东点点头:“我记得。”
吴满福又满含期待的说道:“同志,我就知道你跟别的那些干部不一样,我相信你,求你救救我。”
陈庆东说道:“吴大哥,感谢你这么相信我,但是我就是一个刚参加工作的办事员,没有多少能力。”
吴满福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说道:“同志,你要是今天不救我,那我们一家人今天就得死在一块。”
说着话,吴满福又要下跪。
陈庆东连忙向前走了两步,扶住了吴满福,说道:“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别急,我给你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