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韶昀见豆豆要离开,心里一着急便伸手扯住了她的衣袖道:“沅表妹,你先别忙着走。”
豆豆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和傅韶昀相处快两年了,除了一开始的误会,两人一直相处得很愉快。
没想到为了一个认识没几天的神经病皇子居然起了争执。
傅表兄和二皇子结交,固然是因为对方善于伪装,但肯定也有依附的意思。毕竟那是嫡出皇子,将来继承大统的可能性最大。
她从来不是那种目下无尘的清高女子,这样的事情她能理解,毕竟再有才华的人也需要为自己找到一个挥的舞台,何况傅表兄还肩负着重振傅家的责任。
可理解归理解,让她接受是不可能的。
如果傅韶昀一直坚持追随宇文恒,她又嫁与他为妻的话,岂不意味着她一辈子都要去讨好那个神经病,接受他那些暧昧不明的眼神和言语挑逗
甚至于还有可能因为傅表兄不防备宇文恒,自己一个不留神就被设计了,这辈子连傅家都别想嫁进去。
到时候即使爹爹是陛下委以重任的臣子,一个失了名节的女儿也只能乖乖去做二皇子的小妾。
豆豆越想越心烦,她的确还弄不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可也清楚自己对傅韶昀只有作为朋友的欣赏和喜欢。
看看姐姐和骚包男就知道,人家那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而自己十天半个月,甚至更久的时间见不到傅韶昀,想起他的时候都不算多。
而且她接近傅韶昀除了长辈们的意思,还有逃避大白汤圆那些不现实的情意的因素在里面。
看来这样自私的想法的确是要不得的。
对傅表兄不公平,对自己更是不负责任。
豆豆把衣袖从傅韶昀手中轻轻扯了出来,重新坐回椅子上道:“傅表兄有话请讲。”
傅韶昀见她这般大方自己也不想扭扭捏捏失了风度。
他认真地看着豆豆道:“沅表妹,方才是我昏了头了,当你放心,虽然我和二殿下可以说是倾盖如故,但我不会因此就卸下所有的防备。”
豆豆点点头:“自古伴君如伴虎,虽然他现在只是一名皇子,傅表兄和他交往的时候也要注意衡量得失。”
傅韶昀秀美狭长的眸子突然灼热起来,如玉环相叩般的声音中竟然有了一丝沙哑:“沅表妹,你是一个特别聪明的女孩儿,我的心意你一定很早就察觉了。”
豆豆小脸一酸小手一紧,完蛋了
见她有些紧张,傅韶昀理所当然认为女孩儿家听到这样的话害臊了,声音愈轻柔道:“虽然傅家家世不显,但我知道你不是看重那些的女孩子,而且你年纪太小,我本来不打算过早地和你说这些话”
豆豆几乎想要夺路而逃,果然她的厚脸皮只是个假象,关键时候一戳就破。
傅韶昀的情绪也被她带得紧张起来,他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角,两只手全汗湿了。
半晌之后他重新鼓足勇气道:“现在我只是一个小秀才,不敢奢望能得沅表妹的青睐,后年就是大比之年,你也即将及笄,到时我一定请祖母亲自上门向姨祖母和表叔提亲。”
他说这些话几乎把所有的勇气都用光了,哪里还敢留下来听豆豆的答复,红着一张俊脸朝屋外奔去。
见对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得无影无踪,豆豆被弄得哭笑不得。
她才是女孩子,才是被表白的那一个,她还没有来得及夺路而逃,对方倒是先跑了。
可他就是害羞得跑掉也改变不了她又被人强行安排终身大事的事实。
大白汤圆不讲道理,傅表兄也强不到哪儿去,一个两个的全是一副德行,全都不管她喜不喜欢乐不乐意。
一个边关挣军功,一个科举抢功名,留下的都是一句话,让自己老老实实在家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