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州。

月朗风清的夜晚。

城市中心，流光溢彩的都市夜景。

花城广场边，高耸入云的新世纪大厦。

巍巍大厦，灯火璀璨，夜里的新世界资本办公室依然明丽华美，依然美得如“天空之镜”。

偌大的董事长会议室里，只有许信成和Lucy两个人。

Lucy脸上的神情肃穆严然，说：“Steve，接下来，我将告诉你，我的第一个秘密。”

许信成挺了挺腰板，而后又微微地往前倾斜了一下上半身，暗暗地做着一个又一个的深呼吸。

他的心里，既有一种莫大的紧张感，又有一种暗暗的喜悦感，吃晚餐前，他还想着Lucy是一个神秘莫测的大谜团，他正希望能逐步地解开这个由许许多多迷构成的大谜团，而Lucy现在就要为他解开其中的一些迷，他当然是不由自主地感到喜悦，那是一种即将知道谜底的喜悦。

“你听说过‘曼哈顿计划’吗？”Lucy问。

准备好听谜底的许信成被这个问题问得有些一头雾水，不过他还是迅速地调整了过来，说：“听说过，它是二战时期美国研发和制造原子弹的计划，但我没有深入地了解过。”

Lucy不徐不缓地说：“1941年12月6日，经当时在任的美国总统富兰克林·罗斯福总统的批准和授权，美国正式制定和实施了代号为‘曼哈顿’的绝密计划。罗斯福总统赋予这一计划以‘高于一切行动的特别优先权’。

这个计划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美国要先于德国和其他国家研发并制造出原子弹。

该计划召集了大批世界顶尖的科学家，集中了当时西方国家，除**德国外，最优秀的核科学家，包括原子弹之父奥本海默、氢弹之父爱德华·泰勒、诺贝尔物理奖得主欧内斯特·劳伦斯等。该计划历时3年，前后有10多万人参与了这一项世纪超级工程，共计耗资近20亿美元，约相当于现在的258亿美元。

这个计划最后成功地得以实现。

1945年7月16日，美国成功地进行了世界上第一次核爆炸试验，并按计划制造出两颗用于实战的原子弹。第一颗被命名为‘小男孩’，于1945年8月6日被投放到RB广岛；第二颗被命名为‘胖子’，于3日后的8月9日被投放在长崎。”

许信成点了点头，表示他听清楚了，但他很疑惑，于是问：“嗯……，这个‘曼哈顿计划’和我们有关吗？”

Lucy斩钉截铁地说：“有，我也有一个类似的计划，更准确地说，一个更大更艰难的计划，我把它称之为‘牧羊犬计划’。”

“啊！”许信成不禁喊出声来，他支支吾吾地问：“你……，你的意思是？”

“你还记得三周前的那个周日下午，在白云山望粤峰上，在登顶楼里，我们的那次谈话吗？那次关于人工智能的探讨？”

他马上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回想起当时Lucy说过的每一句话，回想起当时Lucy问他的那些问题，特别是最后那个问题，“如果我和你说，第三派的观点才是正确的呢？！”

许信成答道：“记得。”

他当然记得，他记得Lucy当时说的每一句话，记得当时的每一个细节，记得当时自己惊诧不已的状态，记得当时自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那个问题时的尴尬状态。

“我当时说，我们以后会再找合适的机会进行更深入的探讨，我们现在就接着探讨吧。”

许信成有些木然地点点头，说：“哦。”

“我当时问了两个问题，我们接着那两个问题往下探讨，我现在正式地提出第三个问题，问题是，如果第三派的观点是正确的，如果第三派所预言的未来即将发生，我们该怎么做？”

Lucy在说“我们该怎么做”时，特别提高了音量，特别强调了“我们”两个字，他听得出，Lucy所说的“我们”，是指“她和他”。

许信成被Lucy的这个问题给完全怔住了，他真地从来没有想过，如果第三派所预言的未来即将发生，他自己该怎么做，他该为之做什么，他能为之做什么。

他的脑筋高速地运转起来，在脑海中浮现出第三派所预言的未来世界的种种场景，他快速地回想起他所看过的好几部以“AI崛起，人类末日”为主题的科幻电影，他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些科幻电影里描写和展现的AI全面掌管人类社会，奴役和压迫人类，甚至是消灭人类的种种场景。

在想象的过程中，他的神情从惊诧变成惊愕，而后又从惊愕变成惊恐。在他想象到的那些场景中，他看到了自己；在那些场景中，他看到他的存在如蝼蚁般卑微；在那些场景中，他看到他的力量如蝼蚁般微弱；在那些场景中，他所能做的和蝼蚁没有多少区别。

想到这，许信成看了看Lucy，她正在很认真地看着他，正在等着他的回答，他只能和她说出他的真实想法：“如果第三派所预言的未来真地即将发生，说实话，作为普通人，我真地不知道我能为之做什么；作为普通人，即使想，力量如此微弱的我，又能有什么作为呢？”

这时，他的脑中突然闯进了一个念想，“难道，这就是Lucy要做的事？难道，这就是Lucy正在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