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愣住,跋扈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奇怪无比。
好似是有什么东西吓到了她。
叶无忧眼神一冷,似笑非笑的看着叶老根和于氏。
她虽然也觉得自己的爹不是这二位的亲生儿子,可毕竟养了几十年,不太可能。
今日,这两人的态度,实在是耐人寻味。
叶泽深深的失望,“叶芽的事情,我们也觉得很可惜,但谁做错的事就谁自己担。”
叶渊一拳招呼上来,叶泽轻松的躲开,冷着脸:“三弟,你要做什么?”
“芽姐儿是因为叶无忧才被送去县衙的,她想独善其身?我呸!叶泽,我警告你,如果芽姐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们一个都别想跑。”
还真是跟金氏一丘之貉。
难怪,两人能这么和谐的相处。
叶无忧冷笑了一声,摔下五十文钱:“三叔这么闹,不就是想要钱么?”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被戳穿了心思的叶渊面色难看,瞪着叶无忧。
“如果真担心芽姐儿,你们怎么现在还在这里?县衙里待着的那个,可是你的亲生女儿。现在的你不是该着急的赶去县衙了解事情经过吗?
从分家到现在,我还以为三叔早就了解我这个人了。我这个人呢,做事若没把握,是绝对不做的。你想把这脏水泼到我的身上,也该想想可不可行。
还有这五十文钱,是我送给三叔你的,就当我可怜你和三婶。至于今日因为芽姐儿而造成了我的损失,我就大方的不找你们赔了。只不过,此事,和我们一家无关,祖父和祖母也别再让人去打扰我爹娘。”
说完,叶无忧就和叶泽离开了叶家。
身后的于氏气急败坏的数落叶老根:“我就说他是白眼狼,养不熟!这样子的当初就该......”
“闭嘴!”叶老根敲了敲手里的旱烟:“说这话之前,想想你当初得了多少好处。”
于氏偃旗息鼓,却还是不甘心。
回了家后,叶无忧就很轻松的从叶泽背上跳下来。
动作麻利到叶泽以为自己眼花了:“无忧,你这?”
“爹,我没事。三婶能有什么力气?她力气能大过我?”叶无忧吐了吐舌头,进屋将自己买来的蔬菜种子给了叶泽:“爹,我们种些茄子和生姜,这两样东西,我到时候都要做成酱茄子和酱生姜拿出去卖。”
“好好好,爹都听你的。”叶泽看到她无事,自然什么都没意见。
趁着天气还算凉快,就拿着锄头下了地。
屋子内,齐玉担心的不得了,见叶无忧进屋,便问了问。
叶无忧将叶家的事情说了,叮嘱道:“叶芽这一次做下的事情,本来就不多。如果那边再来人,娘,你咬死我们没钱就行了。现在你就好好地养身子,等阿晨满月的时候,我们办个满月酒。”
“二姐。”叶无惜端着一个小碗进来:“桂圆干我和阿惋剥好了,你要做什么吃的啊?”
叶无忧神秘兮兮的走到灶台前,刷干净了锅,锅中放了水,下了红枣和桂圆干。
因为齐玉刚生完孩子没几天,也怕她虚不受补,所以她没放太多的桂圆干。
等水开后,又放了三个鸡蛋:“这是桂圆红枣鸡蛋羹,你和阿惋以前都没好好地补身子,比起同龄的人可矮了不少。
现在我们家里有银子了,就得给你们好好地补一补,起码,得把你们这瘦削的小脸补回来。”
叶无惜闻着鸡蛋的味道,舔了舔唇:“二姐,这是可以吃了吗?”
“快好了。”叶无忧又下了点红糖,觉得甜度差不多之后,将三个鸡蛋分别给了齐玉,叶无惜和叶无惋:“阿惜,这碗端进去给娘。”
齐玉看着那晚满满的桂圆红枣鸡蛋羹,笑的满足:“阿惜啊,你们自己的呢?”
“娘您吃吧,我们的都在厨房呢。您多吃点,把阿晨养的白白胖胖的。”叶无惜放下碗,逗弄了一下叶晨。
叶晨生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分家出来。
所以,比起前面三个姐姐,他是幸运的。
起码,眼下是被养的白白嫩嫩的,小脸也有了肉。
小胳膊小腿的,像藕节一样。
叶无惜很喜欢这个看上去软软糯糯的弟弟,时不时的总要捉弄一下。
等三姐妹吃完之后,叶无忧又熬了一锅桂花酸梅汤,洗了一些干净的果子和酸梅汤一起,放在井水里镇着。
齐玉还在做月子,所以他的午饭叶无忧一般都是单独做的,清淡又不失营养。
吃过午饭,叶放拿着几只野兔子和一条野猪腿走了进来:“叶叔,我爹让我带些东西过来。”
“这些东西你们都要拿去镇子上卖钱,给了我们不就少了一些了?我们怎么能收?”
面对叶泽的拒绝,叶放笑道:“叶叔,我爹说这几日不去镇子上了。我娘给我们生了个妹妹,这几天我们一家都在家里陪着我娘。”
“真的?那太好了!”叶无忧起身朝着里屋走去,等出来的时候带着一篮子的鸡蛋,还藏了一些红枣桂圆和红糖:“叶大哥,我跟你一起过去看看婶子和新出生的姐儿。”
叶放为难的看着她手中的东西,无奈的笑道:“你这可就让我觉得,我是在拿野味换你们家的好东西了。”
“这不值几个钱,快快快,我还想看看姐儿呢。”
叶放只能带着叶无忧姐妹几个回了家。
王婶子生的姐儿,小小的一只,还未足月就生产。
虽说有惊无险,但眼下也是累得很,没法见人。
叶无忧也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两家住得近,放下东西就回了家。
叶芽的事情接下来几日都没动静,直到这一日晚上,叶无忧才听说金氏当了自己的嫁妆,又回娘家借了银子,赔了那些人的损失,又道了歉。
这才将叶芽从县衙领回来。
领回来之后,叶芽也知道了这段时间内家人的淡漠,之后不管于氏怎么差使她,她都一概当做没听到。
但跟长房之间,两房算是撕破了脸。
自此之后,长房和三房时不时的吵上几句,有几次甚至大打出手,闹得叶家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