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什么时候?”
“一早就走,衙门那儿会来人,来了就一起走。”萧战紧紧地盯着柔妘,总算在柔妘的眼中察觉到些许的不舍,他心里好过了一点。
“这么急啊……”柔妘想着他们才安顿下来,萧战就要走,虽说是不得不去,但是这一路上也不知为遇过什么事情,不免有些担心。
“早去早回嘛。”萧战看出柔妘的不舍,语气也比平常温柔了许多,望烛光中有些朦胧的柔妘,如梦似幻感觉就像在梦中一样,看得都有些出神了。
“那你东西有没有收拾好?”柔妘并没注意萧战不同寻常的眼神,只想着她还能帮得上萧战什么忙。
可是她却没得到回应,一看萧战不知想什么在走神,她推了推萧战。
“啊?什么?”萧战觉得心里像堵着一块石头般,闷闷地难过。
“我问要不要去帮着收拾一下,明天一早就要走。”柔妘又重复了一遍。
萧战摇了摇头“不用了,也就几件衣服。”
平常和萧战斗嘴也斗习惯了,两人很少这么平和地坐在一起,一时之间都不知要说些什么。
“那我先回去了。”萧战站起身来直直地就往门口走,柔妘心里也有些伤感,可是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柔妘见萧战要走,刚想站起身来,萧战到了门口突然又转过身来,因为他想起罗夫人来“柔妘,你离那个母夜叉远点。”
母夜叉……柔妘知道萧战是在担心她,她点点头“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萧战又深深地望了一眼柔妘,嘴张了张想说,但是却始终没说出话来。
柔妘关上门,呆愣愣地坐在了床边,又剩下她一个人了……
她身边的人总像是走马灯一般,从没有一个人能留在她的身边陪着,到最后还是她一个人……
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她扑进了被子里,把头深深地埋进被子,任凭眼泪止不住地滚落,可能是她隐忍的时间太久了,哭着哭着心里也觉得好受了些,连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等她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她赶紧起了床,梳洗之后一开门,正好萧战背了一个小包袱,手中拿着昨天新买的刀,也走出门。
“萧战。”柔妘小跑过去“我们一块儿。”
萧战点了点头,到了前厅,早饭都已经备齐了,罗悯秋、罗怜雪以及罗夫人都在等着他们。
众人寒暄了一阵,吃了早饭,有家丁通告说是衙门上来人了,就在门口,说是有紧急公务在身就不进来了。
“萧贤弟,衙门上的人已经到了,我送你出门。”说着冲着老陈使了眼神,老陈赶紧上前两步,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包袱递了过来“萧贤弟这是为兄的一点心意,这一路上你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着接过包袱放在了萧战的手里,萧战接包袱,沉甸甸的,不用问也知里面肯定是银子。
不给萧战有任何拒绝的机会,罗悯秋拉着萧战就外走去“萧贤弟这一路要多加小心,柔妘姑娘你放心我一定照顾好。”
话全都给罗悯秋说尽了,萧战也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点了点头。
罗怜雪低着头跟在最后面,她不敢抬头,因为一抬头就能看到她哭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所以就算她再想看萧战,心里也忍着,可是每往外走出一步,她心里像针戳一般的难受,眼泪又忍不住了。
柔妘走在萧战的身边,听着罗悯秋和萧战说着话,并没有在意有一双眼神从她走进这前厅这时就一直盯着。
门口衙门的人见到罗悯秋从马上下来,施了礼,罗悯秋递上个包袱,嘱咐他们在路上多为照顾萧战,有了好处再加上是罗悯秋的人,谁都想巴结,个个都点头称是。
“把马牵来。”
罗悯秋一声令下,家丁把准备好的宝马良驹牵了出来,他把马缰绳递给到了萧战的手中“萧贤弟一路平安啊,早点回来。”
萧战点了点,一踩马镫翻身上马,目光扫向门口的一群人,柔妘眼中的不舍他看得是真真切切“柔妘,你自己保重。”
“嗯,你自己也要保重。”柔妘鼻音加重,眼泪已经蓄满了整个眼眶,但她强忍着不让眼泪滚落,因为她不要让萧战担心“我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我等着你回来。”
而人群里罗怜雪已经哭得泣不成声“萧……哥……哥……”她想上前,却被人拉住了袖子,她一转头是嫂子,那眼神就像是她做了什么有辱门风的事情一般。
送君千里,终需一别。
萧战在不舍的眼泪中,拍马前行,看着越来越远的一行人,柔妘跑到了路中央大声地喊道:“萧战我等你回来!”
晨曦中骑在骏马上的萧战回过头来,冲着身后挥了挥,迈上了如金光铺满的大道。
萧战走后的第二天,罗怜雪就病倒了,这可把罗悯秋给急坏了,请了大夫开了药,柔妘一心想要为罗氏兄妹做什么还还人情,所以也自告奋勇地来照顾罗怜雪。
柔妘心里也有点数,罗怜雪是为了什么生了这么一场大病,但她现在也只放在心中,因为萧战还没回来,说什么也没用,而她则尽心尽力地去照顾罗怜雪,只希望罗怜雪能快点好起来。
罗怜雪的病好好坏坏,反反复复过了两个月才渐渐有点起色,有了柔妘在身边说说心里话,柔妘再开解开解,罗怜雪自然也不像一开始那么钻牛角尖了。
而且罗怜雪这一生病,大家都惊奇地发现柔妘的厨艺不是一般地好,连罗悯秋也赞不绝口,说是比他们酒楼里的大厨还要好。
于是罗怜雪一天三顿的任务都落在了柔妘的身上,而罗悯秋因为经常要来看望他妹,所以留在绣阁中吃饭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柔妘倒是一点不介意,人少了菜反而不好烧了,多个人也就是添双筷子的事情,可她的一片好心好意却引起了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渐渐地就传到了罗夫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