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祖宽来到自己的面前,李自成着实吓了一大跳。他心中纳闷:“这祖宽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这祖宽怎么来的?当然是奉卢象升之命来的。卢象升确如顾君恩说言,他熟读兵书战策,知道现在的天气非常恶劣,义军多是步兵,行动没有官军的铁骑快。而且,双方都很缺粮,谁占有粮食,谁就掌握战争的主动权。卢象升深知确山乃是官家粮仓重地,绝对不能有失。他立刻派祖宽带兵前往确山镇守。
祖宽怕中了义军的埋伏,故此他白天进兵,晚上休息。士兵不算太疲惫,精力还算充沛。另外,他悄悄派自己的部将李辅明带兵五百,四处打探义军的动向。很快,李辅明便探听出义军占领光山的消息。未等李辅明将消息传给祖宽,李自成便带兵够奔确山。
李自成进了确山县,李辅明便悄悄地埋伏在确山县内。本来祖宽已经进驻确山,但李自成带领三万人马攻打确山,这让祖宽有些犹豫。自己虽然带着三千关宁铁骑,但相比李自成的三万人马,自己显得过于势单力薄。思虑再三,两军刚一交锋,祖宽便带着手下的骑兵撤出了确山县。
因此,才有李自成没费劲就攻占了确山。李自成攻占确山之后,祖宽并没有走远,丢失确山,自己罪责难逃。祖宽正发愁如何才能将确山失而复得。就在此时,李辅明派人与祖宽联系上了,他将城内的情况告诉给祖宽,二人约定三更时分里应外合,给李自成的大军一个措手不及。
眼看祖宽手持独角娃娃槊,如凶神恶煞一般站在自己的面前,李自成的心也是怦怦直跳。虽然李自成的武艺也不善,但现在自己手拿佩剑,相比祖宽手中的独角娃娃槊实在是过于柔弱了。
祖宽怒目圆睁,口中大喝一声,挥动手中独角娃娃槊,奋力向李自成的头顶砸下。
李自成有些吓傻了,他眼望祖宽,双腿居然动不了了。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房屋的一根房梁被祖宽的独角娃娃槊给应声砸断。再看祖宽的身子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好几步,好悬没有栽倒。房顶的瓦掉了好几块,尘土掀得老高。
这一声巨响把李自成从梦中惊醒,他手提宝剑,一个箭步冲出屋门。李自成来到天井当院,挥动宝剑杀了几个官军,夺了一个官军骑兵的战马,辨别了一下方向,朝着确山南门而去。
义军的士兵见李自成冲向南门,他们一个个紧跟李自成的马后向南门而去。祖宽一槊没能把李自成给砸死,气得暴跳如雷。眼看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了,祖宽焉能放过。祖宽出了屋子,翻身上马,在李自成的后面穷追不舍。
祖宽一边追赶,一边厮杀。他嗜杀成性,不知多少义军士兵惨死在祖宽的槊下。李自成一路狂奔,他没有任何的停留,故此,很快就甩掉了身后的祖宽。李自成往身后看,一批接一批的军兵陆陆续续赶了过来。
而祖宽追了一段时间,他就不追了。祖宽很怕义军在半路上设下伏兵。自己带的人马并不多,确山一战不过是偷袭成功,打了李自成一个措手不及。如果碰上义军的大部队,结局恐怕和曹文诏没什么区别。
到了天光大亮,李自成带着残兵败将回奔光山。高迎祥早已探明李自成在确山大败,故此亲自出城迎接,以示安慰。张献忠在人群之中,用一种戏谑的目光瞅着李自成,仿佛再说:“李自成,你小子也有今天。”
高迎祥将李自成迎入光山,再次召开紧急会议。“确山一战,我军大败,如今已经弹尽粮绝。我们下一步该够奔何方,还请诸位多多献策。”
这些头领都是庄稼地里的出身,哪里有什么良策。大家叽哩哇啦好半天,也没有商议出一条妙计。
顾君恩再次上前,说道:“大王,依学生之见,我们不如离开河南,够奔安徽。”
高迎祥问道:“顾先生,现在北方天气寒冷。如果我们渡长江,南下湖广,你意下如何?”
顾君恩一笑:“大王,我们大部分都是北方人,江南之地我们不服水土,恐很难逗留。二来,一旦官军兵压长江一线,我们再想北渡长江回到中原,恐怕就难了。“
高迎祥转头望向议事厅内的众人:“诸位头领,你们看呢?”
这些头领压根就没有主意,他们见顾君恩说得在理,便纷纷说道:“我等誓死跟随闯王!”
高迎祥点了点头:“既然诸位没有意见,我们就够奔安徽。”
第二天,高迎祥带着义军够奔安徽。行军路上,高迎祥问顾君恩:“顾先生,此去安徽,我们先打哪个地方为上?”
顾君恩想了想说道:“庐州乃江北重镇,北靠淮南,西接六安,南邻安庆,东依滁州。在庐州南北贯穿淮河与长江两大河流,土地肥沃,百姓富庶。如果拿下庐州,我军必然能够在安徽站稳脚跟。”
高迎祥手捻胡须,点头说道:“顾先生所言极是!”
崇祯九年大年初一,李自成的先行军包围了庐州。这庐州也就是现在的合肥,城高且厚,里面的驻军大约有三万人。当庐州知州陈桥听说李自成的大军包围了庐州,他面无惧色,率领官军日夜守城。李自成攻了三天也未能攻下庐州。
高迎祥见这样打下去不是办法,便放弃庐州,改攻含山与和州。由于庐州集结了近一半的合肥官军,故此和州没有多少官军把守。
李自成攻取和州很顺利,不到一个时辰,便拿下了这座城池。李自成平息了和州城内的骚乱,手下人向他禀报:“启禀将军,我们抓到了一个大官,还请将军定夺。”
李自成点了点头:“把他给我带进来。”说罢,端然稳坐于帅位之上。
不大会儿的功夫,几个彪形大汉押着一个明朝官员模样的人进入李自成的议事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