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半天很平静,它就像个无形的影子一样,跟随在我身后,直到晚上结束军训,也没有再出什么幺蛾子。
熄灯前,张老师照例来查房一圈。但我却现他的脸色十分难看,眉头紧皱,似乎被烦心事所缠绕。
张老师离开前,忧虑的看了一眼阴棺,欲言又止。
不过,我跟他还没这么熟,自然不会多问。
这一晚,阴棺吸收阳气的速度明显开始加快,并且时不时的颤抖一阵,十分怪异。
看着不断散出红色光芒的阴棺,我心情复杂的沉沉睡去,仿佛陷入了一个梦境之中。
梦里,是一个烽火狼烟的战场,狭窄的峡谷中,两大军营互相厮杀,被埋伏的那支军队的先锋大将,是一个穿着火红铠甲的苗条身影,轻巧如燕,饶是在包围中,也令人心神动荡。
那套铠甲如此熟悉,竟让我在梦境中,迷糊了双眼,分不清是真是幻。看着那万千狼烟,暮日余辉中,艰苦困战的翩翩身影,我不知怎么,心里升起一股强烈欲死的悲哀之情。
我不知何时,竟然凭空出现在战场中,手里握着奔雷剑,跟敌军厮杀奋战。身体根本不由我控制,状若疯狂,跟敌军厮杀奋战。
不知过了多久,女将领动作缓慢下来,体力透支。敌方实在太强,不一会,飞舞若蝶的她,被敌军围困至死。
在她倒下的那一刻,我的心撕绞着,仿若要爆裂开来。
她回转头,我才看清她的面容,这不正是我在古墓中看到的那张绝世容颜吗?
她的目光四处搜索,透过混乱的,跟我遥遥相望,面若桃花的脸上,绽放出粲然一笑,穿透我的双眸,直透灵魂。
“不!”
我哗然泪下,手中奔雷剑胡乱劈看,硬生生杀开一条血路,穿透军队,不顾一切的冲向她,将她救出了包围圈。
数千将士目送我离开的残影,红了眼眶,最后嚎叫着,不要命的跟敌军同归于尽,场面极其惨烈豪壮。
将她拥入在怀,却止不住她身上千疮百孔的伤痕,绚丽刺目的鲜血令铠甲更加瑰丽,仿若一朵极致盛开的玫瑰,触目惊心。
这张脸,倾国倾城,却苍白无色,在生死面前,却又显得无比豁达,近在迟尺的对我无声诉说了几个字,仿佛穿越了千年,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心!
“好好活着……”
她死去的那一刻,仿若整个世界都失去了颜色,我悲痛欲绝,嘶吼着挣扎醒来。
眼前,哪里有什么战场,只有一口散出鲜红欲滴光芒的棺材。那红色,跟梦中铠甲的颜色太过相像,让我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胸口好像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我有些喘不过气,眼眶红肿。
“方南,你没事吧?”
秦守几人凑在我床边,担忧的看着我,一个个都顶着鸡窝头,狼狈混乱,显然是被我吼醒的。特别是秦守,惊恐的看着变异的阴棺,抓着我的手,指甲差点掐进我肉里。
“没事。”我吃痛之下,长嘘了口气,但却依旧驱散不开胸口中那口浊气,让人心情烦乱。
刚才那个梦,太过真实,仿佛一个烙印,镌刻在我灵魂深处。
我洗漱一番,六点大门刚开,就一个人离开了宿舍,来到毫无人烟的生态园山顶。
阴棺的光芒并没因为天渐亮而有所收敛,映红了我的瞳孔。我颤抖着伸出手,探向阴棺,手指传来一种彻骨的冰凉,让我心情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