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的经历,让张燊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哪怕他再穷,也是一个知名艺人,也会因为自身的公众属性,不再适合普通人的出行方式。
交通方式的变更,已经迫在眉睫。
按说,法律不外乎人情。
张燊原本可以提请法院考虑一下自身情况,为限制令适当松绑。
这样的话,他也可以更好的挣钱还债。
这个合法的方式,张燊曾经申请过一次。
很遗憾,被拒绝了。
限制令虽然是法院下的,但在实际执行过程中,主要参考的还是原告——也就是张燊那些债主们的意见。
林志刚作为债权人的代表,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法院松绑限制令的建议,甚至都没有到庭接受调解,直接电话告知拒绝。
哪怕法院方面也认为,为张燊的限制令松绑,是有利于原告的,但是原告不同意,就只能作罢。
因着这一次合法诉求的申请失败,也让张燊意识到,林志刚那帮人,在乎的并不是钱的问题,他们不介意张燊一辈子还不上债。
他们在意的,是对张燊的压制,是把他按在泥土里还要狠狠的踩上一万脚,让他一辈子、几辈子都无法翻身。
合法的途径已经被林志刚那帮人堵死了,白竞民的提议未必合法,可至少也不违法。
法无明令禁止,即为允许。
所以明知道白竞民的提议是在钻法律空子,张燊还是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同意。
白竞民的执行力很强,两天之后,他给张燊打电话,公司的事,包括办公地点的问题,都已经得到了解决不算,还平白得了一辆车。
张燊接到消息,吃惊之余,也很好奇白竞民是怎么做到的,于是相约去公司看一看。
白竞民让张燊在一个较为显著的位置等自己,然后开车过来接他。
张燊原本以为白竞民会开一辆很普通的车过来,哪里知道居然开了一辆奔驰商务,这辆车用来配他完全是足够了,甚至都有些超标。
等到张燊坐上车,神情隐约间都有些恍惚。
上次乘坐这种豪车,都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张燊还是个踌躇满志的创业者,带着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和记忆,小觑天下英雄。
这个世界的土著,在他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拿捏的NPC和经验包。
哪里想的到,真实的世界如此残酷,人心和资本,可以险恶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张燊的世界从被讥讽、不被看好,到无数人阿谀奉承、各种吹捧,再到一步一个坑,身边每一人都无法信任,只用了很短的时间。
如果说这样的失败,只有一次,大多数人还是能够爬起来的。
当一个人被认为富有智慧,脑中总是火花不断,要么他会有一帮追随者,要么他就会有一帮寄生者。遗憾的是,张燊没能成为前者,资本不但试图在他身上寄生,还想用手段控制住他。
张燊怎么可能让一帮自己瞧不上的土著、NPC控制自己,在自己身上寄生?
拼命反抗的结果不是鱼死网破,也不是两败俱伤,而是资本方大获全胜。
林志刚这个所谓的有职业道德的职业经理人,成功的趴在张燊创业失败的尸体上,狠狠的撕咬下最肥美的一块肉,成功的脱离了原本的阶层,也成了身家亿万的资本方之一。
可笑吗?
一个穿越者,拥有另一个世界几千年的知识和见识,却被一帮土著NPC吊打。
张燊也觉得自己很可笑,很是咸鱼了一段时间。
如果不是系统激活,有了重新来过的资本,可能张燊这一辈子,也就一路咸鱼下去,就像上一辈子一样,被迫佛系。
张燊按了几下太阳穴,把思路拉扯回来,不再沉浸在过去。
上一世,张燊很佩服两个人,他们都经历过三起三落。
沉重的失败,一次都可能毁掉一个人,两次失败,就连张燊这个穿越者都没能抗住。
现在重新站起来,张燊已经开始无所畏惧。
系统是外物,来的突然,可能消失的也会突兀。
所以张燊一直都在努力做一件事:在系统的引导下,充分发挥自主性,把所有的能力,都转化成自己的肌肉本能。
“怎么样,燊哥?”
白竞民挑挑眉,见张燊一直不说话,干脆主动打开话题,往自己的成绩上面引导,他道:“我干的还不赖吧?办公楼、保姆车、公司,这些全都办下来,一分钱没花!”
张燊收回思绪,看着白竞民,笑着点头道:“确实不赖,你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很好奇,你是到底怎么做到的。如果不是觉得电话里说不清楚,我当时就想问的!”
“嘿嘿……”
白竞民笑着摸了摸头,道:“其实也没什么啦!不是我有多能干,而是燊哥你有面子!我呢,不过是打着燊哥你的旗号,拉大旗,扯虎皮,狐假虎威罢了!”
张燊摆了摆手,道:“不用说这些虚的,你就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就行。”
白竞民见状,知道张燊不喜欢他以前经历的那一套油滑的处事方法,便收起了笑脸。
“燊哥,是这样的,我先通过手上的那些黑粉,故意引导了一个话题……”
白竞民看了看张燊的脸色,见他没反应,才继续道:“我呢,故意说像燊哥你这样的小明星,毫无商业价值,就算想办公司,也没人理睬,办公楼、车子,都没办法解决……”
张燊听到这里,脸色慢慢的变的有些异样。
他隐约记得,这个套路,好像前世在网上有人用过。
只是当时发帖子的网友只是随便举了个例子,只是说了某种可能性。
没想到,白竞民居然活学活用不说,张燊屁股下面的车子,用实实在在的存在感,真切的证明着,白竞民用的效果有多好!
这TM上哪儿说理去?
张燊只能感叹,自己实在是低估了黑粉的价值!
在他眼里,黑粉就只是一群能够提供黑粉值,没有别的用处的工具人。
但在白竞民的手里,立马就玩出了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