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计诗最后的提醒,好言相劝,没有一个人领,反而换来更多的耻笑之声。
“挑石头吧,刘老板!”宋计诗又转向乐玉,“乐玉,把刘老板扶上车,别摔着!”
没有多长时间,刘老板在众人的协助下,挑出十一块原石,有好事的,希望尽快看到结果,多找来几台切割机,于是便出现了一个十分宏大的场面,十一台机器一字排开,刺耳的轰鸣声响彻整个院子。
本来,程雨从公盘上精心挑选的这六千多块原石,并没有多大体积,小块的居多,刘老板在挑选的时候,又是尽量选的小原石,很快,师傅们便开始高声宣布结果。
“冰种满绿翡翠!恭喜宋老板!”
“玻璃种福禄寿......”
“恭喜宋老板,冰种飘花.....”
“唉!”
到后面,每报一个,便是一片叹惜之声,甚至出现了咒骂。
“TM的,完蛋了!”
“我也被坑了!”
“诸位,赌石的规矩,愿赌服输,明天,我会派人上门接收店铺,落井下石的小人,趁早滚出玉石界,不配在这个行业混下去!”
宋计诗撂下这么一句话,扬长而去,留下后一片骂声、哭声、叹气声。
“朱师兄,看见没,我小姑就是这么霸气,你还是乖乖把钱收下吧!嘿嘿!”程雨笑着对朱强说道。
“那好吧,钱我收了,全当师弟在我公司的投资入股了,我那里随时欢迎师弟去玩!”
宋计诗并没有取走李老板输的那一车毛料。
对她来说,自已四大车的原石毛料,与明料没有什么区别,这些原石拉回去,经过一道道程序,加工成成品工艺,总价值应该不低于两万亿。而李老板那一车,肯定是自己和程雨挑剩的石头,没有多大价值。
“还以为宋计诗这次会输很惨,没想到人家选的都是好原石,整整四大车呀,不得了!”
“如果这样说的话,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此次公盘并非没有好料子,而是好料子被人家先下手挑完了。”
“宋计诗回了次老家,怎么突然变厉害了!”
“对呀,她那个赏雨斋,可是濒临破产的小店面呀!”
“以我看,还是那个胡一刀厉害,是她的摇钱树。”
“这你就说错了,胡一刀是她的手下败将,好多人都亲眼所见!”
“这个女人不简单,而且还那么漂亮,我要是有这么个老婆就好了!”
“有朝一,我有了钱,一定去追她!”
“你是想瞎心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家是缺钱的人吗?”
人们望着四台卡车卷起的烟尘,纷纷议论着,对宋计诗的突然强大和神秘变化,充斥着各种猜测、羡慕和遐想,大部分人庆幸自己没有在关键时候迷失方向,然后,看向那些捶顿足的人,眼神很复杂。
“小姑,我们就要回去了,这边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赏雨斋门口,程雨向宋计诗准备辞
行。
“能不能让天、凤儿她们先回去,你迟回几天,帮小姑稳定稳定局势。”几件大事的处理,不得不承认,宋计诗对程雨也产生了几分依赖,她并没有回避这个真实感觉。
“这!”程雨正犹豫间,一辆白色宝马,缓缓停在二人面前。
宝马的司机先下车,绕过车头,伸手打开了后侧门,然后护住车门上沿,一切看起来,很有规矩。
车上下来一个女人,女人很漂亮,材和气质不输宋计诗,特别是高高挽起的一头乌发,更显出高贵和不俗,脸上脂粉略施,恰到好处,吹弹可破的肌肤,光洁润滑。
额头宽却很合理,那叫天庭饱满,里面装满了智慧;细长直的脖颈,目不斜视的眼睛,透出一股孤傲之气,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从材和相貌上判断,女人的年龄不超过二十五六岁,像个新婚不久的少妇,但是,程雨的进一步判断,这是一个单女人,虽然她盘着头,也掩饰不住,她还是个大姑娘,或者说是老姑娘。
“赏雨斋,嗯,不错的名字。”女人抬头看了看招牌,说话声音非常甜美,“你是宋计诗老板,我叫胡秋颖,东南胡家,谈谈吧!”
叫胡秋颖的女人没有兜圈子,而是直接做了自我介绍,说话时,脸上没有任何表,让人感觉就是一个字,冷!
宋计诗笑了笑,来者是客,随即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胡女士,东南胡家大小姐,久仰久仰!请,李诺,看茶!”转走在前面,高声吩咐了一句。
程雨紧跟在小姑后,他心里清楚,小姑此举,即不失待客的礼节,又保持了主家威严,显然,来人一副富高高在上,并不十分友好的态度,激怒了小姑。
如果对方足够客气,并带有诚意的来访,小姑说完请字,应该和客人并肩走入,边引导边交流,当然,如果把客人让在前面,则是尊敬和卑躬的表现,除非是对长辈,或是自己从心里敬重的人。
想到这一点,程雨也没有客气,他甚至没有对客人点头或微笑,而是直接走在她前面。
胡秋颖皱起了眉头,瞬间又平展开来,不满的表只是一闪即逝,暗道,既然听说过胡家,就该知道我胡家的厉害,一会儿不怕你不听话。
胡秋颖今年三十一岁,确如程雨所判断的,至今未婚,胡家长孙女儿。
提起胡家,就要从老太爷胡万剑说起,老爷子出生在世纪之初,幼年便自己跑到港地,要过饭,当过服务员,做过小生意,甚至曾经干过黑社会,后来,遇贵人提携,才算大富大贵起来。
再后来,回到内地东南省,更加发达,成为富甲一方的玉石商人。
胡万剑一生有四个儿子,没有女儿,大儿子胡玉恩,二儿子胡玉山,三儿子胡玉义,四儿子胡玉海。
四个儿子,又生下七个孙子,两个孙女,如今的孙子孙女们,大都已成家立业,几十年来,分枝散叶,终于发展为一个大家族,胡家势力,在东南省,甚至整个华夏,不算不强大。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位胡秋
颖,不但是胡万剑的第一个孙女儿,也是他最钟的一个孙女,因为,这是他六十岁退休后,一手带大的孙女,说是孙女,又同父女,那是他当女儿一样培养的。
前面提到的,胡秋来和胡秋正,分别是胡秋颖本家族的二哥和六哥,这两个孙子在胡家的地位,非常一般,甚至很差,属于不受待见的一类,特别是胡秋来,并不像宋计诗猜测的那样。
而浴海港湾的胡秋霞,则根本就是一个外人,胡秋正的一个姘头罢了,两人初次相遇,因名字相似,认的干兄妹,臭味相投,狼狈为,一起干坏事的生意合伙人。
今年胡万剑,即将要过九十岁生,就在这紧要关头,传家宝玉观音却丢失了,此事,立刻惊动了全家上下,只是老爷子还不知道。
目前的当家人胡玉恩,也是胡秋颖的父亲,立即集合全家,召开紧急会议,会议的议题,只有一个,必须在12月18前,找回玉观音,因为老爷子的生就在那一天。
所以,这次,胡秋颖就亲自出马了,虽然,她上面还有个亲哥哥,奈何这个哥哥衷于医学领域,如今在国外,已经是专家级人物,并不喜欢做生意。
胡秋颖有个亲妹妹,还在读中学。
宋计诗知道,与胡家的较量,开始了,这可能就是第一个回合,先试试双方态度罢了。
“宋老板,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我家玉观音,拿出来吧!”胡秋颖开门见山,虽然脸上有了点笑模样,却展露出来一副自信满满、居高临下的姿态。
“你家的玉观音?”宋计诗看着对面胡秋颖手捧的茶杯,杯子里的茶水,她并没有喝,可能只是为了增加手上的温度吧,“我有必要提醒胡女士,我手里的玉观音,是我的,你如果想看的话,不该是这个态度吧!”
“呵呵!你的?宋老板敢不敢说出,你那玉观音是如何得来的?”胡秋颖干笑两声后,脸色当即沉下来,“不妨实话告诉宋老板,我家玉观音丢了,已经报了官,不管是谁持有此物,非偷即盗!”
“哈哈,哈哈哈!”宋计诗不顾形象地大声笑起来,她的笑很夸张,甚至弯下了子,“你可笑死我了,这么说,你是来抓小偷的,那就没必要谈了,你可以走了!”
“宋老板,好笑吗?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胡秋颖又不傻,岂能看不出来,宋计诗是故意的。
“你不是来搞笑的吗?胡女士,不妨告诉你,我手上的玉观音来自一个叫胡秋来的翡翠商人,获得的手段,自然合理合法,如果你们有证据,证明我是非法所得,尽管放马过来,我宋计诗可不是吓大的,送客!”
胡秋颖自从进来,一直冷着脸,咄咄人,宋计诗自然不爽,可以说,长这么大,没人敢对她这种态度,她已经克制的不错了,所以,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想宋老板,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以我胡家的家势力,我能亲自登门拜访,已经是对宋老板,天大的面子,你应该感激才对,极力配合,是你当前最佳选择。”胡秋颖动也未动,脸色更加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