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瀚眠回到书房带病继续工作,潘氏父子东西到手连声招呼都没打离开了吕家大院。
李佩华回到单位感觉心神不宁,给吕瀚眠打去电话得知潘凤山和潘凯都走了,李佩华气愤异常竟然把生病的吕瀚眠一个人留在家,只好请假回去照看老人家。
宇天集团北分公司总裁办公室,有人敲门,胡铭宇低头说:“进来。”
门一开,前台小姐带着胡铭天走进来。
胡铭宇抬起头有些意外:“铭天?”
前台小姐关上门出去。
胡铭宇起身过来:“突然来找我,不是想当面感谢我给了你一份适合的工作吧。”
胡铭天坐下面色阴沉,胡铭宇瞧见让他的幽默显得很尴尬。
“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工作上遇到什么困难了吗?”胡铭宇坐在对面。
胡铭天深吸了口气,说:“我只想知道一件事。”
胡铭宇从胡铭天的目光中感受到杀气。
“什么?”
“虞霏霏究竟是怎么死的?”
胡铭天凝视着胡铭宇,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胡铭天为何突然来找胡铭宇发难,源于胡媛媛生日那晚打来的电话。
胡媛媛一个人开车从家里跑出来伤心落泪,只有打给胡铭天寻求安慰,忙碌了一整天的胡铭天正想打电话给妹妹祝福十九岁的生日,听到的却是胡媛媛的哭泣。
胡媛媛把回到上海的种种不适讲给二哥,身边没有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自己的生日还被爸妈骂了一顿心里委屈,如果胡铭天能在身边多好,胡铭天理解妹妹的感受,独自回到上海一定会有很多不适应,劝慰胡媛媛不要生爸妈的气,他们都是为了你好,没想到再次点燃了“火药桶”,胡媛媛控诉胡世杰只知道教训她,袒护大哥,胡铭天又为胡铭宇辩解,说大哥这么多年为胡家付出了太多太多,胡铭天之所以有这样的转变,一是感恩胡铭宇多次帮他,在星辉的工作让胡铭天重拾自我;第二,前几天父亲胡世杰给他打来电话,父子二人进行了一次长谈,胡世杰得知胡铭天已经彻底走出阴霾,在新公司干得有模有样进步很大深感欣慰,坦言过去对胡铭天的教育过于强势,言辞恳切,这是胡铭天第一次听见父亲用这样的语气与自己贴心交流,感到温暖,回想这么多年与父亲和家族的矛盾很大程度上是自己的责任,胡世杰最后希望胡铭天有时间能回上海看望他和张美兰,一家人坐下来吃顿团圆饭,胡铭天感觉这些年有愧于父亲同意了,所以才开导胡媛媛原谅大哥和父亲,没想到却把胡媛媛彻底激怒了。
胡媛媛一气之下将胡铭宇才是害死虞霏霏的罪魁祸首的经过讲给胡铭天,胡铭天听后呆若木鸡,足足愣了半分钟才缓过神来,他不相信妹妹讲的是实情,但清楚胡媛媛没必要跟他撒谎,抑制着激动的情绪说自己会处理这件事,让胡媛媛安心等待签证结果,最后不忘给妹妹发了一个大红包祝她生日快乐,发泄完的胡媛媛心情才变得好了些,随后接到了吕新圆的电话。
胡铭天忍了几天才来到宇天集团,必须从胡铭宇口中得到最终的证实,因为虞霏霏的死至今仍是胡铭天心底挥之不去的阴霾。
胡铭宇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胡媛媛一定会把那天在会所听到的告诉胡铭天,他已做好心理准备。
兄弟二人又一次争吵起来,办公室外面都能够听见,员工们小声议论着,愤怒之下胡铭宇亮出底牌,告诉胡铭天是父亲胡世杰让他那么做的,他和父亲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胡铭天彻底坠入深渊,如果再不做些什么胡铭天和虞霏霏将是同样的结局,而虞霏霏已被毒品彻底侵蚀无药可救,就算什么也不做也改变不了死亡的结果,如果胡铭天仍纠缠这件事不放,认为他和父亲胡世杰是罪魁祸首,从此以后胡铭天与胡家没有任何牵连,胡铭宇和胡世杰也不会再管他,胡铭天无言以对,甩门而去。
胡铭宇指尖抓进头发眉头紧锁,他不理解胡铭天为何仍深陷于过往的情感旋涡不能自拔,一个男人若想有所作为必须在事业和感情两方面做出选择,优柔寡断必将一事无成。
胡铭天再次陷入彷徨,他向乔伊娜请假独自待在家中。
潘凤山家大杂院,潘凯锁上房门回到屋里,桌面上放着那个棉布包裹的纸卷,潘凤山戴着白手套慢慢解开,里面的一层用老旧的牛皮纸包裹,包了三层,最后几十张大小不一有些发黄的绘图纸映入眼帘,上面是手绘的建筑测绘图,标注着各种数字和中英文标识,还有十几页手写的文字,潘凤山和潘凯大眼瞪小眼,这不就是一堆破烂吗?
“他们要的就是这玩意?胡同口垃圾桶里一翻一大把。”潘凯质疑地问。
“你去翻吧,街坊搬家剩下的破烂能跟它比吗,这是什么,梁思成亲手绘制的古建筑图纸,你懂个屁。”
“梁思成是谁,我知道陈思成,拍电影的。”
“吱,平时多看点书好不好,少看那些破东西,梁思成都不认识。”潘凤山边说边把散乱的图纸整理好。
“认识他又不当饭吃,但我知道把这些东西卖了能换来银子。”潘凯说完拿起手机递在父亲眼前。
“干嘛?”
“联系买家交易啊。”
“急什么?”潘凤山用牛皮纸卷好包裹在棉布里。
“装了半个多月的孙子,不快点出手等啥?”
“谁是孙子,会不会说话?”
“都什么时候了,您就别再咬文嚼字啦,咱爷俩在吕家大院跟长工似的干了那么多活,连柿子都摘了,不就等着这一天吗?”潘凯急了。
“怎么跟你说的,东西在谁手上谁就占据主动,沉住气,等买家主动联系咱们。”
潘凤山拿起布包在房间里转悠半天最后塞进床头的柜子底层。
“价格不都谈好了吗,早点拿到钱心里不就踏实了嘛。”潘凯跟在老爸身后说。
“懂什么叫溢价吗?”平常炒点股票的潘凤山忽然冒出一句证券市场专业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