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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这个召唤真就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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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和十年,人界正式进入大发明时代,以魔力为原动力的机械产物横出于世。

希尔达·白·艾薇儿坐在蒸汽机车的头等舱内,一边看书一边享受乘务员带来的午餐。据书中介绍,她所坐的这辆火车有十个车厢,正中间的车厢为燃烧室,室内有三名B级火系法师交替往蒸汽机缸里充能。

她想这样是不是消耗太大了,一趟下去,得花多少魔法回复药水啊!

殊不知人家只是用魔力将煤炭引燃,剩下的时间都在打扑克牌。

但偏偏艾薇儿对人间的这些新鲜玩意儿感兴趣,每小时十金币的价格,放在当今任何富家子弟身上都是一比不小的数目。

与其乘这玩意儿,不如直接用飞行魔法。

因此,整辆火车上只有艾薇儿一个人。

她独自享受着火车“隆隆”声带来的乐趣,在铁轨上跌宕起伏,不时望望窗外的风景,感受大自然带来的无穷魅力。

“听说今天这位客人是一名女神。”

“真的假的?神明会玩我们人类的东西?”

“不,正相反,神明更愿意尝试这些东西,你想啊,他们能够轻易呼风唤雨,做什么事都太容易了,所以才想体验一下我们人类的劳动生活。”

“是啊,在他们眼里,我们人类只不过是玩具,玩具制作出玩具,自然就是神明的新玩具了。”

……

艾薇儿手里的三明治刚吃到一半,就听到后面燃烧室内传来的讨论声。

她表示并不是这样。每个神明都有特定的神力,比如打雷的不能放火,放火的不能刮风,刮风的不能打雷。

具体来讲,世间万物由五位主神共创,他们分别是光明与黑暗之神、风暴与闪电之神、森林与大地之神、海洋与天空之神、时空与梦幻之神。

也就是后来神界常说的一品大神。

是的,一品大神是每个神明向往的标杆、偶像,至于艾薇儿自己,则非常崇拜时空与梦幻之神,因为她跟其他四位主神不同,凭一己之力构建了世间的精神文明。

咚!咚咚!

“什么声音这么响?”

“我去看看。”

“算了吧,要么是蒸汽的声音,要么是列车遇到坑了。”

三名法师相视一笑,继续打扑克。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等等!这声音怎么越来越急促了!”片刻后,一名法师觉得越来越不对劲。

咚!!!

地面突然塌陷,裂出一个大坑,整个燃烧室的车厢都陷了进去。

“趴”——

列车直接断层,后面的车厢紧跟着追尾,一股脑地撞了上来。

“我,我想起来了!她!她是……”

三名法师至今生死未卜。

……

吃饱了,是时候回去了。

艾薇儿轻轻吟唱,随即背后张开一对隐形的翅膀,她轻盈地迈出脚步,从车门里飞了出去。

“连接通天塔。”

【通天塔收到!“厄运女神”希尔达·白·艾薇儿,请确认是否传送?】

“是。”

“嗖”地一声,一张无形的通道在高空中展开,艾薇儿往上轻轻一窜,便直接传往神界。

此时神界已经座无虚席,所有的神明,就连艾薇儿这样九品下位的神祇也不例外,只为今日这个神圣而伟大的仪式——神罗天征。

顾名思义,就是指天上的神明召唤异世界的“人类”成为勇者,征讨新一轮的“地下城”魔军。

长久以来,被五大主神封印在魔界的魔物频频暴动,它们不惜消耗巨大魔力修砌了地下城这一建筑工事,只为重返人间。

神罗天征这种仪式每一百年举行一次,这也代表着人类这一物种每一百年更新一次。

仪式结束后,每名神祇将拥有一名勇者,从而组建自己的眷族。很多资深的神明已经拥有成百上千的眷属,他们是该神明的信仰者,在其麾下建功立业。随着眷属自身实力提升,该神明的力量也会提升,所处阶位越来越高。

可怜的艾薇儿没有一个信仰者,更别提眷族了,不像别的新生神代,在神罗天征之前麾下就有好几个得力干将了。

“哟,艾薇儿,好久不见。”一只红发双马尾萝莉冲她打招呼,“你果然也来了啊。”

“诶嘿嘿嘿……没办法,我只能靠召唤发家致富了。”艾薇儿无奈地挠了挠后脑勺。

双马尾萝莉“噗嗤”一笑,她拍了拍艾薇儿的肩膀:“没事!你有好闺蜜我呢!再不济,还有一位德高望重的母上呢!”

艾薇儿哭笑不得,面前的这名双马尾萝莉少女名叫“萝丝”,是新生神代中出了名的“死神”,其诞生之际就得到很多人的青睐,好多名门望族的眷属纷纷投入其麾下,为其效力。

不能比,不能比啊,自己一个“厄运女神”的头衔在身,只希望召唤过来的勇者不嫌弃自己吧。

艾薇儿可怜巴巴地望着天坛,心里忐忑不安。眼看着一名又一名的神祇完成了召唤仪式,一道又一道圣光从天坛底下涌现,她深吸一口气,紧随队伍的后面。

很快,她来到仪式的招待处,那里屹立着一块感应水晶,用来提前感应即将召唤过来的勇者身份。

艾薇儿曾听母上说过,勇者特别是第一代勇者,是跨越时空位面的存在,为心连心的命运共同体。每一名神祇都非常珍视第一代,把他们当作重点培养对象,与之相处一百年。

一百年啊!艾薇儿刚满十八岁,等到下一次召唤就是一百一十八岁了!虽然这个年龄对于神界来说不算老,但是按照人界的说法就是一个超级老太婆!

她不想变成老太婆,但是更残酷的事实是勇者这一边,他们会慢慢变老,直到死去。

“水晶先生,请您告诉我,我的命运共同体是谁?”

水晶发出彩色的光,逐渐映照出一副模糊的面孔。

“怎么回事?为什么看不清楚?”艾薇儿一惊,难道是出故障了?

“那……水晶先生,请您告诉我他的名字。”

一束白光照在艾薇儿的掌心,上面写着:轻井**。

轻井?轻井什么呢?为什么后半部分看不到?

艾薇儿疑惑不解,不过似乎并不碍事。

此时仪式刚好轮到她了。

艾薇儿缓缓走到天坛中央,她的脚下是一个巨大的五角星法阵,五个角对应五位主神,中间那块五边形的空白部分就是勇者诞生的地方。

“伟大而神圣的主神大人啊!我,希尔达·白·艾薇儿,向诸位大人起誓!从今天开始,我将与勇者相互拥有、相互扶持,无论是好是坏、富裕或贫穷、疾病还是健康都彼此珍惜,直到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艾薇儿紧闭双眼,双手做祈祷状,深情地咏唱誓词,“出来吧!我的勇士!”

话音刚落,一道圣光降临在法阵中央,随着巨大的波动,五边形内缓缓浮现出一个娇小的身体。

“他来了!”艾薇儿激动地握住萝丝的手。

“其实没必要那么认真的,誓词随便说说就好了。”萝丝无奈地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

“嗖”——

随着最后一道光晕散去,“勇者”正式出现在二人面前。

艾薇儿迫不及待地上去牵起“勇者”的手,问道:“请,请问,你,你是轻井君吗?”

十六夜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状况,听到“轻井”两个字,说:“汝是说吾之仆从吗?”

仆从!?

艾薇儿傻眼了,难道她召唤错了?

“没办法了,只好把你送回去再重新召一次了。”她转向萝丝,可对方愁眉苦脸。

“啊!?原来不能重新召唤吗?”艾薇儿惊讶地感叹道。

“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能重新召唤的。”萝丝汗颜,“罢了罢了,就知道你又会出错,这样吧,我把我的召唤权送给你吧。”

“不行!那你怎么办?”

“没事啦,我本来就不需要什么勇者,实在过意不去的话,把面前这位冷艳的少女换给我啰!”萝丝走到十六夜身前,轻吻她的额头,刻出一个红花印记,在其耳边呢喃。

“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

艾薇儿获得了萝丝的召唤权,随即进行第二次召唤。

“伟大而神圣的主神大人啊!我,希尔达·白·艾薇儿,向诸位大人起誓……出来吧!我的勇士!”

“嗖”——

一道圣光降临,五边形中再次浮现一个人影。

“请问你是轻井君吗?”艾薇儿又问。

那人影缓缓转身,把她吓了一跳!

“血,血!你身上怎么都是血!?”

白髯大叔手持武士刀,在原地发愣。

“你是说那小子吗?他被我杀了。”

艾薇儿和萝丝同时脸一黑。

“这~”

“没事,这老头儿我也帮你收了。”萝丝强笑着安慰道。

忽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极好的主意。

“对了!艾薇儿,你还有母上啊!她不是也有一次召唤权吗?”

“可是,母上她……”

“是谁在叫我?”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一声空灵的女音,那声音在整个空间内回荡,在场所有的神灵一齐下跪,迎接天上的祥云。

“参见圣母!”

“参见圣母大人!”萝丝也跟着恭敬地跪拜。

“好孩子,起来吧,你们的事我已经感测到了。”祥云中缓缓浮现出一名银发女子,身披纯白色羽衣,头戴金冠,露出一双修长的玉腿。

“母亲大人!”艾薇儿快哭出来了,她疯了一样地跑过去,一把抱住来者的大腿,“呜呜呜,母亲大人救我,我不行了,我受不了了……”

女子微笑着抚摸艾薇儿的脑袋:“别急,我的好孩子,正如小萝丝所言,我还有一次召唤权呢,这一次保证你能召唤到心怡的勇者。”

艾薇儿转悲为喜:“谢谢母亲大人!”

……

第三次召唤,也是最后一次,整个天坛围满了神灵,他们都想一睹圣母的风采。

要知道,这位“处子与圣洁之神”是三品大神,但凡能感受到她的圣光,对整个心神都是满满的治愈。

“出来吧,我的勇士!”

“嗖”——————

一道耀眼的白光席卷全场,溢满整个天坛,魔法阵开始剧烈地抖动、摇晃。

过了许久,方才散去。

艾薇儿笑盈盈地走上前,问出那句熟悉的台词。

“请问,你是轻……”

她的笑容瞬间凝滞。

与此同时,围观的神灵们唏嘘不已。

因为,摆在众人面前的不是什么勇者,而是……

一坨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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