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偏西的斜阳在庭院中铺起一地火红,在庭院知了的嘈杂声中,张子良终于醒了过来。
他扶着床头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残留的醉酒状态让他还是感觉有些头疼:“往日饮酒都如同喝水一般,没想到这‘斗转星移’的劲头还真是厉害。”
张子良气机一沉,全身法力流转之下那醉酒的感觉已然全部消散殆尽。他推开房门看了眼天色,才发现原来自己足足睡了一整天。
“奇怪,他们人都去哪了。”看了眼空旷的庭院和其它几间紧闭的房门,张子良伸着懒腰来到了院子内。
酒醉或可逃避一时,但酒醒之后该面临的问题仍会在那:“唉,总不能醉生梦死一辈子吧、何况。”
他摸了摸自己有些干瘪的储物袋,感叹紫醉金迷固然让人流连忘返,但自身‘实力’却不允许。
何况,一味地逃避也不是张子良的行事风格:“师尊、父亲···究竟是谁错了··不论如何,其中肯定有什么瞒着我,”
“既然师尊她对此事这般隐晦,那不如回去问问父亲、反正也许久没有去探望他老人家了,也不知他是否一切安好。”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矖忽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欸、张小子,你被人卖了。”
“什么?”正在沉思中的张子良被这话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什么叫我被人卖了?”
“本姑娘好心提醒你,信不信随你便。”
张子良半开玩笑的嘿嘿笑了笑:“那妳倒是说说,谁能把我这个大活人给卖了。”
“自然是跟着你一起出来的那个···”
就在白矖话语过半之时,却被推开的庭院大门给打断了:“欸,张师兄你醒了。”
“哦、刘师弟,我这是才刚醒过来,你这是去了哪?”
刘胖子手里端着一壶正在冒着热气的茶水,见张子良一人坐在庭院中,刚才在门外却听见他的说话声,让刘胖子心里一紧:“张师兄,我去隔壁茶坊沏了壶茶,给你醒酒用的。”
“师弟有心,倒是让你破费了。”张子良招了招手,示意刘胖子坐下。
“不过几块低阶灵石罢了,谈不上破费,”刘胖子坐下后给对方倒了杯茶:“茶水滚烫,当心些。”
张子良拍了拍他的肩头,而后拿起茶杯细细的抿了一口:“嗯,涩中带甘、倒是不错···欸、刘师弟,应师兄他们都去哪了?”
“应师兄与诗妍姑娘今早就出去了,至于做什么我也不清楚。”
“一起出去了?”张子良摸了摸下巴露出沉吟状:“总不能是···他们还没到那一步吧。”
对方的八卦刘胖子只是干笑了两声:“这里的事情已经结束了,不知张师兄后面有什么打算?”
“打算啊,”张子良仔细想了想,而后才回答道:“难得出来一次,总得游历一番,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先回家中一趟。”
“那、师兄可以带着我吗?”刘胖子搓了搓双手,眼神中带着期盼:“我也想在外长长见识。”
张子良自然知晓他所谓的与他在外游历不过是不想回宗门的托词罢了,只是受过对方好处也不好拒绝,但却也把话挑明了:“你师傅的问题没解决前就先跟着我吧。”
“多谢师兄,”刘胖子回了一礼,这才问起了自己的正事:“师兄在外游历不去寻你师尊吗?”
“我师傅好像在中州有宗门任务要处理,暂时就不去寻她了,”张子良若有所思的看向刘胖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额,如果师兄要去见你师尊,我好提前准备点见面礼,免得不受待见。”刘胖子嘿嘿的干笑了两声。
张子良闻言倒是哈哈的笑了起来:“不用费这个心思了,就你这水平、能准备些什么。”
“也是,”听见这话刘胖子的神色间浮起一丝落寞,随后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张师兄,我先回屋了。”
刘胖子毕竟才炼气期修为,身体出现困乏倒也是正常。不过对方忽然回房,多半也是张子良刚才那句话无意之间中伤了他。
“师弟好生休息,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等刘胖子进了自己房间,张子良这才向白矖传声问道:“妳刚咬我做什么?”
“我那是告诉你,卖你的人就是他。”白矖嘟嘟囔囔的,语气中满是不高兴。
“嗯,我已经看出来了。”
张子良可不是榆木脑袋,虽然只有白矖的只言片语,但结合刚才提起濯莲时刘胖子的神色,他已大致确定,只是对方的目的是什么还不太确定。
白矖从袖子内探出个脑袋,一双绿油油的眼睛直直的瞪着:“那你刚才不当场拆穿他?”
张子良摇了摇头:“仅凭猜测不好忘做定论,那就暂时装作不知、且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吧。”
“你们人类真是麻烦,”白矖轻轻的哼了一声:“若换做本姑娘直接一口吞了他。”
张子良闻言倒是信了几分,连忙出言宽慰起来:“没事,他那点修为翻不起什么浪,何况、妳哪下得去嘴啊。”
“我怎么就下不了嘴了?”
“妳看那家伙、脑满肠肥,铁定头硬屁股臭的,妳也不怕膈应得慌。”
张子良这番话,愣是把白矖给逗乐了,在院子里响起一串银铃般的少女轻笑声。
庭院里张子良喝着那壶茶,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白矖传音交谈着。直至茶水见底,应逸明才一脸失望的回来了。
“咦、应师兄,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应逸明一脸迷惑的看向张子良:“难道我应该和别的人一起回来?”
“自然是诗妍姑娘了,”张子良指了指眼刘胖子的房间:“你们今早不是一起出去的?”
应逸明闻言不由得眉头一皱,而后快步走向魅姬的房内。刚一推开房门,便是一股幽香入鼻,只是房间内却是佳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