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中国守军在自己炮兵玩的花招之下损失惨重的军步兵中队以冲锋阵型朝中方一线阵地狂奔,却被再度怒吼的冲锋枪和驳壳枪打了个满面桃花朵朵开。
仅是第一轮击,至少有十几名军打着旋儿栽倒在他们冲锋的路上。
不过这次军的进攻要坚决的多,虽然损失不,但依旧顽强的朝阵地突进,并且,躲在后方部署在两翼的轻机枪火力也突然变强,扑进战壕的中方步兵们自然不能毫无顾忌的击。
在微风将硝烟吹尽的那一刻,军高达十个掷弹筒组躲在三百米外也开始向阵地上敢于开火的几个火力点轰击。
因为距离太远,迟大奎特意准备的躲在第二道战壕里的六个精准手拿掷弹筒兵也毫无办法,而且军的掷弹筒兵很狡猾,在被同样躲在后面的中方掷弹筒炸掉了一个掷弹筒组后,都是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让迟大奎麾下的三个掷弹筒组一时间也毫无办法,只能朝军的轻机枪火力点轰击,竭力替阵地上解除压力。
但,军集合起来的火力还是将战壕里几个主要火力点压制下去,匍匐前进的军步兵一点点朝主阵地近。
“哟西,竹内君,中国人快坚持不住了,继续投入兵力,争取这次进攻就将阵地拿下,旅团长阁下已经等不急了。”位于山脚下距离前方阵地绝不会超过600米远野战战壕里的笠原川面露喜色,朝边的一名少佐大队长微笑着道。
“哈依!”竹内少佐冲自己顶头上司一个半鞠躬,转对自己边的传令兵命令:“命令原上中尉的第3中队也即刻投入战斗,告诉他和藤田大尉,我和联队长阁下在这里等他们的好消息,旅团长阁下也会很高兴在三十分钟过后看到我第10步兵大队的军旗插在中国饶阵地上。”
又是100多号军的加入,阵地前的军数量竟然高达300余人,让已经压力极大的阵地上更是累如危卵,若不是顾忌中方阵地上有冲锋枪和驳壳枪,估计匍匐在山坡上距离阵地不过四五十米开外的军就敢再次全速发起冲锋。
但驳壳枪和冲锋枪虽然火力凶猛,可想维持火力输出,却需要大量弹药。虽然无论是手枪连还是决死队在来之前就尽可能的携带多的弹药,但那终究有限,用于临晨时分的偷袭有富余,可若是用于这种长时间的攻防战,是不可能一直保持这种火力强度的。
阵地上都算是老兵,对这个道理还是懂的,还在用驳壳枪击的,不用迟大奎和蔡大刀下令也基本都变成短点。也幸好昨夜偷袭了军的炮兵大队,虽然军炮兵大队配的长枪不多,但三八式步枪还是有四百支的,加上被全歼的那个军步兵中队大约有140支,迟大奎这边基本上人手还配有一杆三八步枪,缴获的6.5毫米子弹却是足够。
长柄手榴弹虽然还有,但也没多少,蔡大刀带着几个膀大腰圆的士兵躲在足够深的战壕里故技重施又丢出去三十多枚,炸死了最少三十几个,把军的攻击线最少向下迫退了十几米。但这次攻击意志极为坚决的军却没有向上次一样全线后退,而是退却后在手榴弹投掷变少后再次坚决的向上前进。
靠火力已经不能完全压制对手,手榴弹数目终究也是有限,就像是饮鸩止渴,当弹药无法保持现在的强度时,那就是中方守军的末。
双方就在相隔绝不会超过60米的坡顶和坡度并不算大的山坡上互相对,对于交战中的双方来,都是一种巨大的煎熬。
一方兵力少,但占据地理优势,而且有近距离连续火力优势;而另一方连续火力虽然弱上一些,但兵力足够多,最少是阵地上的五倍。
现在其实就像是拔河,决定胜利的,已经不是什么火力什么兵力什么地形,是意志。
钢铁一般地意志。
哪怕战友就在你的边,咫尺之间,血花绽放,悄然死去,又或者,被子弹击中,虽不是要害不至于马上丧命,就在你的眼前痛苦的惨嚎着,但你却什么都不帮不了他们。
既不能帮他合上不能瞑目的双眼,也不能去帮他按压伤口企图帮他止血,因为,你没时间。
你需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冲着敌人出你枪膛里已经上好的子弹,否则,敌人会冲上来把你以及你更多的战友干掉。
这其实对于中双方的士兵来,都是一样的。现在的他们,就像是已经被血染红了眼的两头巨兽,无法顾及上鲜血淋漓的伤口,只是张开大嘴挥起利爪向对手发起攻击,只有干掉对手自己才能活。
就是在这样残酷的对中,中方这边,两队两班竟然损失了十五名士兵,其中有五名阵亡,十名伤兵也有八个重伤,两名轻伤不愿意下去的士兵也只能帮着递手雷和子弹。
伤亡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三十。
“迟队长,我们需要支援,不行让预备队上吧!”蔡大刀一边冲军狠狠地扣动扳机,一边怒吼。
迟大奎脸上肌抽动,却依旧坚定的摇摇头。虽然没有经历过正规军事学院学习,但什么时候动用预备队这一点儿他可是从冯中将那里学过,在一线部队士气没有崩溃之前,不能动用预备队,那基本上用于最后决战的。
但现在,军不过刚发动第二轮进攻而已,就动用预备队,哪怕打退了军这次进攻,但下一次呢?
“长官!向王营长那边请求迫击炮支援吧!兄弟们损失太大了!”一旁为副队长同时还兼职旗手的军士苏卉开也请求道。
这次随同迟大奎过来的有通信排的3个人,除苏卉开的战斗力不弱以外,另外两个基本是担任了医护和后勤的职责,都在反斜面阵地那边负责给伤员包扎。
但其实,对于战场上的重伤员来,大多数也就是个安慰作用,无论对于伤员还是战斗中的士兵们来。
绝大多数重伤员,就算没有死于失血过多,也基本会在三内逐一死于细菌感染,因为这个时代,没有抗生素。细菌感染是伤兵最大杀手。
“不行,王营长那边的炮弹顶多也就十几枚,还没到最危急时刻,也不能轻易动用。”迟大奎毫不留的拒绝了苏卉开的请求。
有些焦躁的提起一杆步枪,瞄准着山下开了一枪,一个躲在灌木丛后偷偷摸摸向这边开枪的军瘫软倒地。虽然灌木丛遮挡了军的影,但开枪后腾起的那团硝烟实在是太明显了,而灌木丛却不能挡子弹。
或许是一枪毙敌激起了迟大奎的某些灵感,脑海中灵光一现:“蔡排长,命令弟兄们再坚持五分钟,五分钟后弃守一号阵地,退入二号阵地。”
然后看向另一边的苏卉开,“来的时候不带的有山炮炮弹嘛?去通知下面的兄弟,准备二十枚山炮炮弹。特娘的,谁中国人就只能挨炮弹了,老子就让鬼子们见识见识,不用炮也能把炮弹砸他们脑袋上。”
迟大奎的瞳仁里跳动着一种被称之为危险的光芒,就像是头狼在幽暗中闪起的绿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