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以忆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夏寒有些心慌，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会这么在意韩以忆的看法。

他默默垂下眼睑，低声说道。

“不管怎么样，昨晚的事……我还是要再次谢谢！”

韩以忆“嗯”了一声，“异国他乡，能帮则帮吧，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

“我说的不是这个！”

夏寒急得差点跳脚，不过吼完后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脸色有些不好看。

韩以忆被吓得一个踉跄，眨了眨眼睛，气势有点弱道：“那你是想说什么？”

她看着夏寒面具下露出的要喷火似的眼睛，莫名有点害怕。

夏寒一时语塞，待看到韩以忆的黑眼圈以及明显有着疲态的双眼时，心底滑过心疼和自责。

他揉了揉太阳穴，略微歉意道：“抱歉！”

“如果没什么事儿的话我先走了！”

韩以忆向后退了退，她是真的有事，今天是MV拍摄的最后一天，自己不能迟到。

说完，提起包，转身欲离。

就在即将踏出房间的那一刻，手腕被徒然握住。

“你知道我是谁！”

韩以忆低头看着自己的他握住的手，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放开！”

这回，她的声音没有之前的清悦，夹杂了一丝怒气，眼神也变得冰冷。

接触到她冰冷的视线，夏寒也是一怔，他没想到一直软糯的韩以忆还会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他倒是听话的放开了她的手，手插入口袋，静静的看着她。

韩以忆握着手腕，揉了揉，语气不是很好的开口道。

“有些事，我不想掺和，你我，心照不宣就好！”

夏寒的眼神波澜不惊，缓缓开口道：“你果然……知道。”

韩以忆垂下眸子，也没有反对。

见韩以忆低头不语，夏寒再次开口。

“是在机场的时候吗？”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有人说过，你很聪明也很狡猾吗？”

“没有，你是第一个！”

“那这么说，我是第一个……看穿你的人喽！”

韩以忆抬起头，眼中有着晦暗不明的情绪。

好看的眸子里，此刻均是防备与疏离。

夏寒低头轻笑，然后像下了某种决心，缓缓开口：“那么公平起见，我也让你做看穿我的第一个人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摘下脸上的面具。

韩以忆紧绷着神经，直到他拿着面具的手慢慢垂下，彻底看清他还挺俊俏的脸。

时间在二人间缓缓流逝而过，气氛变得微妙，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两人的心里蔓延出来。

没有发现和被发现的兴奋与慌张，只有平静，好像此刻，天地间只剩下眼中的彼此。

此时的夏寒与之前的他有着极大的不同，眉间少了天真无邪的少年感，又不似戴上面具那般充满了沧桑，介于这二者间的感觉，韩以忆也说不清，道不明。

“这就是……真正的你吗？”

韩以忆不由自主的开口，她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身份来问出这句话的。

是朋友？还是陌生人？

夏寒像是自嘲的笑了笑：“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