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别说,上官子怡的长相虽然非常普通,但她的头脑却十分聪明,沈玉教了她十几分钟,她就已经学会了所有棋子的走棋规则以及走棋的一些注意事项。
沈玉陪着她玩了几局,除了第一局她总是走错,将自己的棋子送给沈玉吃以外,后面几局竟然走的有模有样起来,至少已经不会主动送子给沈玉吃了。
沈玉放下棋子,道:“子怡,今晚就先到这里吧,天色不早了,咱们散了吧。”
上官子怡意犹未尽,道:“别呀,再玩最后一局,以前总觉得下棋没什么意思,女孩子不可能喜欢这种游戏,但现在看来,下棋这种脑力游戏的确趣味无穷呀。”
沈玉无奈,只好再次摆好棋子。
可是让沈玉感到惊讶的是,这局上官子怡下的非常有水平,之前他即便让着少女,少女在他手下也坚持不了三十个回合,可这局三十个回合过去,虽然他依旧多了少女一个炮,但离着绝杀还早的很。
沈玉瞬间就被少女激起了好胜之心,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拿出了他全部的实力,一会儿卧槽马,一会儿铁门栓,五十几个回合过去,少女终于坚持不住,先丢车再丢马,局面立刻崩溃。
上官子怡嘟了嘟嘴,道:“哎呀,我真没用,下了这么多局,也别说赢一局啦,竟然连下和一局都不行。”
沈玉一声苦笑,道:“子怡,不是我说大话,即便是专业棋手也未必能跟我下和,你才跟着我学了这么一点时间,就能在我手下坚持五十几个回合,足以自傲了啊。”
上官子怡听了这话才算转嗔为喜,笑道:“嘻嘻……那今晚就先到这里吧,明晚仍然是这个时间,你继续教我下棋,我教你吹笛。”
沈玉闻言不由得踌躇起来,少女见状不禁柳眉一皱,道:“怎么啦?小玉你不愿意吗?”
“子怡你不要多想,我只是觉得总是三更半夜孤男寡女在一起,万一被人知道了,我倒是无所谓,可你毕竟是女孩子,而且上官师伯他……”
不等少年将话说完,上官子怡就直接打断道:“咱们问心无愧,有什么可担心的呢?再说啦,等我彻底学会了下棋,等你完全学会了吹笛,就不用这样了呀。”
沈玉听了这话,心中即便再不情愿,也只好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
自此以后,每晚二人就像一队恋人似的,趁着夜深人静跑到龙虎山后山,少女教少年吹笛,少年陪少女下棋,直到黎明方才散去。
三年时光匆匆而过。
话说这一日,,龙虎山天师府钟响三声,顿时天师府的所有弟子无论是正在打坐的还是正在练武的,纷纷赶往雷神殿集合。
半晌后,天师派的掌门大天师张金阳环视了一下殿内的所有弟子,朗声道:“七百多年前,宪宗皇帝亲自主持史上第一次佛道争锋,当朝太傅伯颜、中书左丞相史天泽、中书右丞相脱脱帖木儿、参知政事许敬臣、吏部尚书郝天挺等四十三位王公大臣作为裁判,皇太子亲自担任大裁判长,佛教方面以密宗布达拉宫活佛八思巴,禅宗少林方丈福裕等八十四位佛门高僧为代表,而我道教方面则以全真道掌教李志诚,我正一道掌教张渊然等七十三位高道为代表。”
“佛道争锋分为论战跟斗法两个环节,论战题目为‘如何修仙’,斗法则是密宗‘般若明王功’、少林‘达摩三世’【前世、今世、来世】,对全真道‘先天斩情诀’、正一道‘神霄五雷大法’。”
“结果我道门一败涂地,张渊然祖师当场就身死道消,全真道李志诚掌教也成为了残废,宪宗皇帝下旨,将我道门一百二十座道观直接拆除,改为了佛寺,八百多卷道藏经书,二百多部神功秘典被焚毁!”
殿内众人听到这里都禁不住一脸悲愤之色。
张金阳深深吸了口气,接着道:“三年后,世祖皇帝即位,再次主持第二次佛道争锋,这次的规模更大,形式更加凶险,佛道两教真可谓精英尽出,结果我道门再一次败北,新任的全真掌教张志毅、新任正一道掌教张恩仙当场就被世祖皇帝下旨火化,全真道跟正一道十七位高道被强行削发为僧,全国四百多座道观被拆除,一千五百多卷道藏经书,六百多部神功秘典被直接焚毁,自此,天下道门一蹶不振!”
人群之中的沈玉闻听此言,不由心生凄凄然,他还是第一次听说道门的这一悲伤往事,或者说这两次佛道争锋对天下道门而言已经不是单纯的悲伤了,那么多道门祖师因此而死,那么多道藏因此被毁,即便不是道门子弟听了这样的秘闻也不禁会感到黯然神伤吧。
张金阳忽地双眉一扬,厉声道:“有鉴于此,全真道跟我正一道决定通力合作,共同振兴天下道门,所以两大道统决定,立刻在三秦省的终南山开办太上道院,不分彼此,竭尽全力栽培天下道门的后起之秀。太上道院首批一千个学子名额,我正一道分了二百个名额,其中一百个名额都归我天师派所有,接下来本座开始点名,点到名字的弟子可以上前领取太上道院的学子令牌,一个月后凭此令牌前往入学。”
众人闻言都是禁不住浑身一震。
“张雪如。”
“在。”白衣胜雪的张雪如应声而出,如今的她已经彻底长成了一位亭亭玉立,飘飘若仙的少女。
“张明毅。”
“弟子在。”
“赵明巛。”
“弟子在。”
“上官子怡。”
“弟子在。”
……
天师府藏经阁内,此刻非常安静,一位约莫三十几岁的年轻少妇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她虽然长相普通,但一双美目却像是会说话似的,灿若星辰,仔细看去,眉眼之间跟上官子怡十分相像。
正当此时,上官子怡急急忙忙跑了进来,一脸焦急的道:“娘,您跟我爹好好说说,让他帮小玉争取一枚太上道院的学子令牌好不好?”
唐婉琴柳眉微皱,道:“怡儿不要这样,沈玉入门仅仅三年时光,同辈之中毫无优势,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况且这件事你爹说了也不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