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天豪点了下头。
张斐又接着说道:“而商人是最忌讳囤货,可我敢保证,员外最多只拿出三成的钱币在进行放贷,而剩余的七成都存在钱库里面发霉。”
马天豪哼道:“这有何不妥吗?这么做风险小。”
等于是变相承认,其实还没有这么多,这都是贫富差距造成的,十贯钱对于普通百姓而言,已经非常多了,但是对于他们这种富商而言,那真是九牛一毛,来借钱的人是不少,但所借金额加在一起也就那么多。
张斐道:“我之前那种方式,的确是时间长,利息低,但我敢保证,很快就能把员外的钱全部借走,之前员外只有三成钱币在产生利息,而且还极不稳定,如今是所有的钱都在产生利息,且极其稳定。这么算下来,收益显然是要远远高于前者。”
马天豪道:“极其稳定?你凭什么这么说。这借得多,风险自然也大,稍不留神,可能就血本无归。”
“员外忘记我方才说得么,几乎没有风险。”
“光凭房子抵押,是难以保证的。”
马天豪比较隐晦地说道:“能够借上万贯,不用想也知道,是非富即贵之人,我哪里惹得起啊!”
张斐笑道:“这就需要我这个精通律法的珥笔之人,我能够帮助员外与朝中达成一份协议,只要签订由我拟定的举债购房契约,那么只要对方违约,官府都不需要开堂,将直接判房子归员外,亦或者将房子拿去关扑,换得钱币还给员外,确保员外所得之利一文不少。”
“你有这本事?”马天豪惊讶道。
张斐没好气道:“我只有这本事好吧。”
马天豪一愣,猛然反应过来,正如张斐之前所言,张斐目的是帮助他规避官司,这是律法层面的问题,绕了半天买卖,还是绕到了这上面来了,要是张斐能够说到做到,的确可以规避官司。
但是张斐真的能够做到吗?
马天豪对此表示怀疑,“你误会了,我并非是指你的手段,而是如今朝廷都对你充满着敌意,你如何能够做得到。”
张斐道:“这不用员外操心,我自有办法,且会得到当今圣上的批准。”
这么厉害吗?马天豪不大相信,皱眉思索一番,摇摇头道:“你说得很动听,但是在我看来,这风险还是太大了,朝廷政策,朝令夕改,就算你能够做到,谁又能保证,我将钱借出去后,朝廷不会反悔?”
张斐沉默少许,道:“敢问员外,可否保证朝廷明日不会找个理由没收员外的财产?”
马天豪皱眉不语。
张斐又道:“如今唯一能够保护员外的,就是法律,如果员外连自己都不相信法律,试问又有谁能够保护员外财产不被侵占?
其次,我认为以员外现在的财富,若还一味的去追求财富,那就是本末倒置,自取灭亡。没有权力加持的财富,统统都是别人的。
员外应该想办法提升自己的地位,增强自己的影响力,甚至于染指权力,再加上律法,方可保员外无后顾之忧。”
马天豪眉头紧锁,突然抬手往桌面上一捞,却是捞了个空,不禁骂道:“那小子怎么还没将酒买来。”
张斐真想为他点上一根香烟,缓解他紧张的情绪,可惜有火无烟,笑道:“员外莫要紧张,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不是要唆使员外做违法之事。”
马天豪瞧他一眼,笑道:“早就听闻你小子不怕死,今日一见,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张斐笑道:“我做得每一件事,都是光明正大,我甚至敢坐在开封府门前,与员外谈论这一切。”
马天豪笑着点点头道:“那你就说说你的光明正大吧。”
“低息。”
“低息?”
“对!”
张斐笑道:“员外应该也知道,在近三十年来,朝廷对于民间放贷已经是有诸多不满,甚至这不满已经到了井喷的时刻,不少枢要大臣都认为这么下去,将会危害到国家安定,可见这已经是非常严重。
倘若员外在这时候,给出一个令人无比惊讶的低息,虽然只是涉及到房贷,但可想而知,这将会对整个行业造成多大的冲击。
届时员外将会成为一面旗帜,得到朝中许多贤臣的支持,这就是他们想要的商人典范。那么今后谁要搬到这面旗帜,那就等于说朝廷更渴望民间抬高利息。
而这种顾忌也会令员外无忧矣。”
马天豪目光闪烁,沉吟半响,突然道:“官员都欠我的钱,未必是好事啊!”
张斐笑道:“官员都欠员外的钱,证明官员都认可员外的利息,年年都有官员要买房,员外若有什么闪失,试问谁借钱给他们,权衡利弊,他们不会做傻事的。而我也会从律法上面,给员外提供支持。”
马天豪直视张斐半响,突然笑着点点头道:“不愧是珥笔之人,果真是口才了得,但是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张斐笑道:“上哪弄钱。”
马天豪哈哈一笑:“看来你的确做足了准备。不错!我虽有些钱,但若是都拿去买房,那可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由于各种问题地址更改为请大家收藏新地址避免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