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吐舌头,道:“好啦,不拿你开玩笑了!咦?你在写什么?”
我凑过去一看,依旧如我的笔迹,乍一看还吓我一跳,以为是自己写的呢!
木离略微不安地扰了扰头,说:“没、没什么,好久没有写过了,又生疏了不少。木离脑子笨,小姐都教了这么久了,木离还是只学到了三分。”
我扬眉笑笑,说:“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怕什么呀,你才十几岁呢,以后定能成为书法家的!”
我捡起他的真迹看了看,只有三行字:
不是人心越来越远,而是我们不再简单;
不是世界不再新鲜,而是我们不再好奇;
不是我们被人束缚,而是自己选择不自由。
我怔了一下,抬眸看向木离,他有些局促,却不显慌乱,微微埋,并不多言。
“木离……是真的长大了呢,字里行间都有了深度,不再是懵懂的少年了。”
他抬头望着我含笑的双眼,又顺眉顺目地埋下去,说:“小姐,别取笑木离了,木离胡乱写着玩儿呢!”
“^o^,你知道吗,决定你是什么的,不是你拥有的能力,而是你的选择。所以,不要以为自己今天只能照着别人的字迹模仿,明天就不能成为大师,好好努力吧。”
他怔了怔,才答道:“是,小姐。”
“啊,对了,你是不是……跟小滢吵架了?”我眨眨眼问道。
木离抿了抿嘴,才说:“小姐。”
“嗯?”
“今后,可不可以……不要再拿我们开玩笑了……”
“啊,呵呵,其实我从没有想过开你们的玩笑,只是真心想促成一桩姻缘。”
“可是小姐,木离……跟小滢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木离……配不上她那么好的女孩子。”
“呵,木离,你若求的是风雨同舟,求的是心心相印,求的是秉烛夜谈,求的是夫唱妇随,求的是恩爱夫妻共白。就不要以为爱是一见钟情,门当户对就可以天长地久的事情。配不配的上,并不是决定幸不幸福的依据。
木离,一生只谈一次恋爱是最好的,经历多了,会麻木;分离多了,会习惯;换恋人多了,会比较。到最后,你不会再相信爱情,会自暴自弃,会行尸走肉,你会与你不爱的人结婚,就这样过一辈子。
所以,曾经拥有的不要忘记,已经得到的更加珍惜,属于自己的不要放弃,已经失去的留作回忆,想要得到的一定努力。”
妈呀,我这是怎么了??我怎么突然变成了爱情顾问了?我为什么时候懂得这么多了呀?我一生,活了两个世界,却也只谈过一次恋爱,何时有这么深的见解了??
“小、小姐,木离……其实,木离并不清楚……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小姐说的那些,木离并没有在小滢身上感觉到。”孩子诚实地埋下头,小声地说着。
我淡笑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你记住就是了。”
这时,一个小厮跑过来,说:“三皇子妃娘娘,王爷他们回庄了,小溪姑娘受伤了。”
“诶?”我与木离相视一下,又齐声道:“受伤了?”
等我们急匆匆地赶去前厅时,便看到七叔匆匆进来,刚一进大厅,就说:“马上去找大夫!”
“是,庄主。”
残阳抱着小溪紧跟在七叔后面,小阳阳的一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黑鼓鼓的,好像被气坏了!
“七叔,怎、怎么回事啊?”
“煖儿,都怪七叔不好,邀请小溪一起去骑马,却不料踏雪受了惊,把小溪抛下了马背。”
“啊?”
“小姐,都是小溪不好,小溪瞒着小姐跑出去玩儿,活该受伤。”
小丫头喏喏地说,一双小手抱着小阳阳的脖子,乖巧地埋着头,一双水翦般的眸子浸满了泪水,小嘴瘪着,俨然一副可怜的小媳妇儿模样!
哎,这一摔怕是摔出火花来了,还好死不巧地烫伤了某人的心肝!
“的确呢!”我英雄所见略同地点点头,继而又蹙起眉头,道:“不过,好像摔的不是很严重呀,都不见挂彩呢!”我上上下下地大量了许久,才撇了撇嘴,没心没肺地说着。
“呀!疯女人,你还有没有良心啊?!人都受伤了,你还说这么没心没肺的话,有没有点同情心啊!”
小溪都没意见,小阳阳倒先喳喳呼呼的闹起来了,敢情我真的欺负了他家的小媳妇儿了!
“她是我的丫鬟,我爱怎么折腾我怎么折腾,你管得着么?”我也“怒”了我!
“呀!人家平日里怎么照顾你的,每天被你指挥着干这干那的,半句怨言都没有。现在好了,受伤了,不但得不到一丝同情,还要受你的气么?!”小家伙还真火呀?瞧那双眼睛,跟喷火龙似的!
“你,你别凶小姐……本来,本来就是我不对……”小溪泫然欲泣,小声地说着,那样子真是惹人怜啊!
“你闭嘴!今天有我在,谁也休想动你!”小阳阳瞪了小溪一眼,又怒火中烧地瞪着我。
“七叔……他们小夫小妻欺负我……小阳阳好凶呀,吓死我了……七叔,帮帮我哇……他们人多欺负人少……”我夸张地大呼起来,眼睛却笑弯了。
顿时,所有人一愣,然后都反映过来被耍了,小阳阳和小溪两人的小脸顿时烧的通红……
“你、你……你放我下来……放我下来……”小溪挣扎着想要下地。
可小阳阳又不敢放手,怒声地吼道:“别动!摔死我可不管!”
“呀,小破孩儿,凶我也就罢了,还敢凶我们家小溪,嗯?小心我不准她嫁给你!”
“你……我……”
“咳,好了,好了,残阳,你先带小溪回屋去,让大夫瞧瞧伤势吧。”七叔瞅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跳出来当个和事佬,让他们先撤了。
“是,七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