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我会努力的。”沈征没有说太多感谢的话,他认为实际行动比空头的感谢要重要得多。
“不多说了,我得回队里报到了。”方贺有些羞涩地笑了笑。
看着方贺离去的身影,沈征在感动之余也觉得有些好笑——这方贺在仗义出头时一脸正气威风凛凛,可平时和自己说话时却总爱害羞,真是个矛盾的集合体。
到武器库交还了枪支后,沈征一边琢磨着今天这诡异的遭遇,想着那一幕到底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自己的一场幻觉,一边向着第三小队的军营走去。
在经过军部大楼时,他突然生出了一种饥饿感,他并没有在意。此时离开饭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他先忍着饿回了营房。
但这种饥饿感却越来越强烈,沈征只觉自己好像已经十多天没吃东西一样,简直饿得快要疯了。他不由有些害怕了——难道这是那只虫子钻进我身体里,带来的后遗症?
想到这里,他不由打了个冷战。
不论如何,先要填饱肚子再说,这种饥饿的感觉实在是太令人难受了。
于是他第一个赶到了食堂,第一个领了自己的饭菜,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二话不说就开吃。[
“饿死鬼投胎啊?”食堂的炊事员远远地瞪着他,嘟囔着。
“是第三编队刚执行任务回来的。”另一个炊事员说,“可以理解。”
沈征并没有听到这些话——即使他们扯着嗓子喊,沈征也不会听他。此时他脑子里只想着要快点吃光这顿饭,以缓解那难耐的饥饿感。
一斤米饭,两大盒菜在转眼间就被他狼吞虎咽地下了肚,但那种饥饿感却一点也没有缓解,他越地焦急,跑去又领了一份饭,在炊事员们惊讶的目光中,很快就风卷残云。
“这货不会撑死吧?”有炊事员在窃窃私语,充满了担心。
不能再吃了。
当沈征放下空碗时,他咬着牙告诫自己。他已经感到到胃被胀得疼,如果再吃下去,恐怕那个小小的内脏会被撑破。
可那种饥饿感却越来越强烈。于是他终于明白,这种饥饿感并不是来源于他的消化系统,而是他的——脑。
脑感觉到了饥饿,而这种饥饿,却是用胃的满足法缓解的。食物对这种饥饿不起任何作用。
难受,太难受了,那种空虚、力的感觉让人不想多忍一刻,只恨不能张开嘴将整个世界都吞了下去。
“我这是怎么了?”沈征在心底一遍遍地问自己,但没有答案。
他有些踉跄地离开了食堂。此时天色已经将黑,正是晚饭的时间,各营的士兵陆续向着食堂而来,他则逆流而行向着军营而去。
“沈征!”迎面而来的方贺看到了他,急忙迎了上去。“你吃完了?”
“有点饿了,所以先吃完了。我回去休息了。”沈征强打精神冲他笑笑。他并不想让方贺和其他任何人知道自己的异状。
告别了方贺,走在路上,忍着强烈的饥饿感,渐渐的身边再没有了其他士兵的身影。他独自走在营区的路上,脚步踉跄。
突然间,一种带着极度诱惑的气息让他停住了脚步,他的眼睛放射着闪亮的光芒,扭头望向了那种气息传来的地方。
军部的大楼。
“这是什么气息?”他有点吃惊,却并不能抗拒。他紧紧盯住了大楼,仿佛那是一块美味可口听蛋糕,可以缓解他那法排解的饥饿。
楼门前有两个哨兵,面表情地站在那里。沈征知道他们只是摆设,军营内任何人想进军部都可以随意进去,只是在里面想随意行走就完全不可能了。
虽然是摆设,但一样有作用。沈征虽然想进入大楼中,看一看吸引自己的那股气息究竟出自哪里,但却并不敢莽撞。
忍住,大步离去,不显出一丝的异样。直到回到营房中,才把自己摔在床上,痛苦地蜷起了身子。
饥饿感依旧,于是他脑子里才是那个散着蛋糕一样吸引人的气息的军部大楼。
要去吗?要去吗?
他被自己的想法诱惑着——悄悄地绕到后面,在人看守的地方撬开一块玻璃,进入大楼,去寻找那诱惑的源头。
越躺着越难受,他在寂静中几乎快要疯狂。于是他又跳了起来,奔出军营,奔着训练场而去。
也许疯狂地打一阵沙袋,会缓解这种痛苦?他这样想着。
突然间,他停了下来,因为他分明感觉到一股微弱的气息。
那和军部大楼散出的气息一样,充满了诱惑力,让他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