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队长,收到请回答。”保安队长刘祥肩膀上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收到,监控录像那边怎么样了?”刘祥拿起对讲机问道。
“四号展厅的监控录像被人动了手脚,画面上就只有空无一人的展厅,就连现在也,等等,画面恢复了,队长,我现在能看到你们了!队长!队长!那副盔甲!中间那副盔甲!”
听到对讲机里的声音我们连忙回头向正中那句织田信长的盔甲看去,可是那副盔甲就那么好端端的摆在那里,没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
“喂,小子,那副盔甲怎么了?”刘祥继续对着对讲机问道,可是对讲机那边却没有任何声音。“喂?喂!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没事,好像是我眼花了。”过了好一会,对讲机里才传来那名保安的声音。“队长,三号展厅的监控录像要么?那个可以调出来,好像没有被人动手脚。”
“恩,你把它保存好,过会我们过去看。”刘祥说完了,扭头对我们耸了耸肩,“看来很肯是有人在我们之前进入了监控室。”
“你们的保安系统怎么做的,监控室都不留人么!?”监控室这种地方不是应该二十四小时有人看守么?为什么会有人在监控录像上做手脚。我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向刘祥。后者却是再次耸耸肩,“今天展品刚刚运来,我们也是刚刚被通知上岗的,博物馆原有的那套监控系统略有些简陋,所以我们在原有的基础上又增加了二十多处监控点,因为现在展览还没对外开放,负责监控设施的人员都在忙着设置并调试监控点的摄像头,所以监控室有时候会处于没有人的状态。是我们大意了,不过在这个过程中,博物馆所有出入口都是有人看管的,即使没有监控,也没人能带着展品离开博物馆。”刘祥在为他们保安公司的失职而辩解着,对此,我只能报以冷笑。
“先去把他们的总负责人,月光宗春找来吧。”事情已经生了,再追究保安公司的责任也没什么意义,还是先把眼下的事情处理好了吧。
保安去找月光宗春,我则再次走到了浅井市的面前,“浅井小姐,你说你亲眼看到明智十兵卫先生从三号展厅走进来,然后跪在这里*的?”
“是,是的。我们尾张株式会社原本是个地方企业,近几十年才做大,我自己也是尾张人,对于织田信长公这位尾张出身的大名非常的倾慕。这次的展品绝大部分都不属于我们会社,而是租借而来的,即使在国内,我也很难看到这样规模的战国古物展览,在沈先生你们走后,我也没有什么正经事要做了,就留在四号展厅,继续欣赏这些古物,然后,没过十分钟,明智十兵卫先生就走了进来。明智先生平时显得有点阴沉,不爱说话,我跟他打招呼,他也没有理睬我,当时我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可是后来……”女人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说道这里,浅井市又哭了起来,郁闷的我是满头黑线。
“后,后来,我在凑近了欣赏归蝶夫人的画像时,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东西燃烧的声音。”抽噎了足足两分钟,浅井市才再次开口说话。“后来我回头一看,就看到明智先生跪在织田信长公的铠甲正对面,身上全都是火,他的表情非常恐怖,狰狞扭曲的样子,当时,当时我都吓傻了,就知道站在那里看,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明智先生,他似乎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但是,却死死的支撑着,就连叫都不曾叫喊一声,当我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按响警铃的时候,明智先生已经烧得浑身焦黑了。在,在我给你们打电话的时候,他身上的火就自动熄灭了,然后,然后就是这个样子了。”
“浅井小姐,你是说他活活的烧死了自己,却没有移动半分?”玉思言的眉头皱了起来。人的意志力,是件很恐怖的东西,就像当年马拉松战役的那个报信希腊传令兵菲迪波德斯,他刚刚从战场上血战而归,就接到统帅传递胜利消息的命令,一口气狂奔了42公里到达雅典广场,高呼“我们胜利了”然后倒地死去。其实很多人都说,菲迪波德斯的身体其实在路上就已经死了,是靠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力才坚持到了雅典。一个活人,能够在烈火中忍着剧痛坚持到死的人,除了邱少云,他还是我知道的第一个。不过人家邱少云是为了打击侵略者,他一个小鬼子,又是为了什么玩*呢?
仔细想想,这起事件和我们平时遇到的灵异事件显然有着一些区别。最明显的,就是监控录像的问题。在我们经历过的事情当中,监控录像通常不但不会被篡改,反而会成为还原事实真相的依据,因为那些鬼魂已经不受活人世界的那些法律所约束了,他们根本就不在乎留下自己杀人时候的影像。可你要说它是人为的,明智十兵卫的死又有点不好解释。我可不认为这个阴鹜的小日本儿有在烈火中永生的觉悟。要是按照一般的刑侦推理来看,那么凶手简直是呼之欲出了——自称亲眼看到明智十兵卫活活烧死自己的浅井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