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刮鳞?”
“喏,就是皮上的这个啊,”虎子一翻鱼身,又惊讶了,“哎呀,鱼肠子没拉出来,哈哈,爹,你看阿文啊,这鱼没收拾就下锅烧了。”
实在不能怪王瑞,他自小在村里长大,村里五六岁的孩子就知道吃鱼要剖肚刮鳞,七八岁上的小丫头,拾掇一条鱼不在话下,“阿文,你好笨啊,哈哈。”
锦文又羞又气,恨不得扑上去堵住他的嘴,又不能真扑上去,一下闹了个大红脸,站边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虎子,你阿文妹子不知道,你不会收拾好啊,阿文,别理他,这鱼闻着挺香的,不刮鳞肯定也好吃。”王远山说着为了证明,挑起一块肉吃进嘴里,一下噎着了,土腥味都跑肉里去了,那个味道,吐也不是吞也不是。
“爹,你别吃了,快吐出来吧。”锦文一看这样子,知道味道肯定不好吃,连忙让他吐出来,这一晚,虽然没有鱼肉吃,但是小院里依然飘出了说笑声。
自从王氏离世,王远山本就不是爱说笑的人,每日白天忙着上山下田,晚上回来洗衣做饭,王瑞本来喜欢东奔西跑的玩,但看着别人家孩子有娘亲百般疼爱,渐渐的不太爱出门,两年下来日渐少言。
自从锦文来了,家里有人收拾了,回家怎么看怎么舒心,衣服鞋袜有人洗有人补,每次经阿文的手补过的衣服,村里人都说手工好,不细看都看不出哪里是补上去的。
“阿文,明天我帮你把鱼剖好,你再烧鱼汤吧,这锅鱼汤就是鱼特别了点,汤还是挺好吃的。”
“你再笑,再笑明天不做给你吃了。”
“嘿嘿,谁让你不会弄,也不说。村里大壮的妹妹,都知道怎么吃鱼。”
“好了,快点吃饭,再说你阿文妹子打你了。”
说笑间,天渐渐黑了,一弯秋月升上,淡淡的月光照在这农家小院,房屋破旧,但一灯摇曳中,屋内却让人感觉别样温暖,贫贱虽可怕,但只要知足常乐,未尝不能笑的开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