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给他们粥喝,还在找麻烦,你说是不是欠揍?”
“将军现在站在明处,代表皇上的权威,不能动辄就打打杀杀的,这不是战场……”
“要不,咱们偷着去帮将军解决麻烦?”
对于夙厉爵的事儿,韩江雪本不想管的,但这牵扯到夙家军,她还是不能置身事外。
“别出馊主意,这事儿你们不能管。”
立刻就有人还嘴,“教官,将军有烦心事,难道我们不该第一个冲上去吗?”跟韩江雪相处久了,知道她刀子嘴豆腐心,犯了错顶多跑几圈,其实比夙厉爵仁慈多了。
韩江雪吃了一口菜,很是漫不经心,“你们将军连这个本事都没有,夙家军干脆解散了,回家卖红薯算了!”
这个……众人扶额长叹,将军,这真的是你亲媳妇儿吗?
话是这么说,韩江雪心里稍微有一些动摇。
夙厉爵那里,真的碰上麻烦了吗?
这一个晚上,韩江雪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觉。
她满脑子都是夙厉爵那张死人脸,真是可笑。
她暗暗骂着夙厉爵,平时看着那么狠,怎么对一群刁蛮的灾民没招了?
难道真的像夙家军所说,因为是西云国的百姓,他这个大将军生了怜悯之心,不忍心动手吗?
这个晚上的胡思乱想,彻夜难眠,直接导致了第二天韩江雪的两只熊猫眼。
但她还是不耽误训练。
黄昏时,训练一结束,韩江雪坐在饭桌前,用筷子一下一下地敲着碗边,半天没有吃饭。
正大快朵颐的夙家军们,看着韩江雪不吃,便道,“教官,再不吃这饭菜都凉啦!”
“你们,谁想跟我去郊外?”
韩江雪突然来这么一句,让大家都是一愣,一口饭没咽下去,就抬头看着韩江雪。
真是匪夷所思,昨天还说着不去。
韩江雪受不了他们这些怪里怪气的目光,便用中指骨节,敲了敲桌面,不耐烦地说,“是谁说要去帮你们将军的?动真格的就不敢了?”
男人哪能被激?众人摔下碗,撸袖子就要跟韩江雪走。
最终,韩江雪只挑了四个壮实又机灵的,跟着她一起出。
其中有个猴精猴精的,外号叫猴子,问道,“教官,我们怎么玩?”
韩江雪白了他一眼,“当然是动真格的,谁不服就揍谁!”
另一个高个儿,但很憨厚的,叫做大高的,笑说着,“原来,夫人这是要去给将军解气啊!”
“啧!”韩江雪抬手就去打大高的头,因为够不着,反而打到了猴子的脑袋。
猴子吱哇乱叫,韩江雪不禁笑了,“行了,别说闲话了,听我指挥……”
几个人,都穿着夜行衣。
猴子和大高他们都觉得,这样穿很奇怪,他们行得正坐得端,就算去打人,也要光明正大啊!
可韩江雪这位将军夫人,从小就有个武侠梦,穿黑衣很帅气……
就是这样。
大晚上的,城门更不允许进出,韩江雪用了将军府的令牌,很快就被放行。
可她没料到,城门口的守卫打报告的速度有多快。
她更没想到的是,这报告会被中途拦截。
已经是黄昏,灾民们吃过晚饭,都准备去临时搭建的棚子里睡了。
韩江雪望着这些棚子,乌泱泱的全是灾民,听夙家军说,这段时间,夙厉爵一直在这里。
那么,他人呢?
她的目光,不自觉地在寻找夙厉爵。
“夫人,咱们,从谁开始下手啊!”猴子突然出声。
四个夙家军看着这一派安静祥和,突然犯难了起来。
看起来没有哪个灾民不长眼,给将军找麻烦啊!那他们该对谁动手呢!
“……嗯,我看看形势再说。”韩江雪应付道。
猴子和大高对视一眼,很是无奈。
怎么感觉是被夫人骗了,夫人明明就是找了个借口来看将军的!
他们五个,藏在草丛后面,韩江雪一直在巴巴望着,就是没看到那个身影。
忽然,大高往远处一指,“猴子,你看那是不是将军?”
韩江雪那一双眼睛立马亮了起来,望着大高指的那个方向。
棚子下,似乎有很多人簇拥着夙厉爵,而他身边站着的,是个女子。
好几个灾民,脸上浮现痛苦的表情,一直捂着肚子,躺在草席子上。
那女子便蹲在他们身边,一副关切的样子,时不时地抬头跟夙厉爵交谈几句。
夙厉爵似乎很乐意跟她说话,一直点头交流。
那个女人,韩江雪一眼就认出来了!
方悠然!
韩江雪的眼里,燃起熊熊怒火,右手执剑,在身边的草丛上乱砍,只当这草丛是薄情的夙厉爵,是讨厌的方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