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杀我爸的时候,如果也能这样想想,今天就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我没有杀你爸,他是心脏病突,只能说是报应。”他说。
真真凄厉的大笑起来:“报应?如果有报应的话,现在你的报应也来了,你的女人我会好好把她送上路的。”
“你们在哪里,我来代替她。”短暂的停顿后,他这么说。
真真挑了挑眉毛,似乎有些意外:“你代替她?你以为我会相信?”
“我来找你们,不带人,只有我自己,这样够了吗?你不是喜欢公平吗郑贞贞,我来,放她走。”
真真考虑了一下,好像觉得这样的确更刺激,于是她报出了地址,说:“如果你敢带人,那么你只能见到她的尸体。”
说罢,似乎是为了印证自己所说的话,她伸手就给了段言一记耳刮子。
段言始料未及,被这记狠辣的耳光扇的头都偏过去,耳膜嗡嗡作响。
“言言!”顾斐宁立刻叫着她的名字:“郑贞贞!你再敢动她一根汗毛,我拼了也不会让你的母亲和弟弟好过。”
“顾斐宁!”段言大喊了一声,她一直听着他们的对话,终于忍不住叫了他的名字,她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脱口而出的却是:“顾斐宁,你不要来!”
真真嫌她吵,掏出一块手绢塞住她的嘴巴:“给我闭嘴。顾斐宁,我不能保证你的妞的安危,你可以继续威胁我,因为你的女人现在的命由我做主,看看我们谁的动作快。”
真真挂断电话,抽出手机卡,扔向窗外,她轻轻拍了拍段言的脸蛋,段言虽然不能说话,却用充满不屑和鄙视的眼神望着她。
“期待吗,我的段言小姐。”真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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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的力气很大,大到超出段言所想,她一个人就把段言扛在肩头,扛下了楼。
夜晚的水库是一片幽深的黑,因为不知道它的深度因而更令人畏惧,段言被押在水库的边缘,感受到寒气慢慢的朝她侵来。
天上只挂着一弯惨白的月亮,连个星子也没有,青蛙呱呱的叫着,真真朝水里扔了枚石子,微微荡起一圈波纹,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
有蚊虫啃噬着段言裸.露在外的皮肤,又疼又痒,可她连动都不能动一下。
她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死亡,原本对水就有些恐惧的段言,望着眼前宽而深的水面,头晕目眩,就好像有一股什么力量吸引着她,她头脑中不断蹦出一些可怕的画面来,若是栽进了这水里……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在尝到了血的味道后,才稍稍安慰一些。
两人一言不,真真只是用一只脚牢牢的抵在她背后,锁住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明亮的车灯穿刺了黑暗,段言抬起头。
顾斐宁出现在她们的面前,她几乎快要跳起来,嘴巴里出呜呜的声音,然而真真一脚踹上来,她感觉心脏都要被踢出来了。
紧接着,一阵冰凉的寒意贴在她的颈项间,她看到顾斐宁瞬间停止了前进,他双手举起来示意自己并没有携带武器,如清溪般的眸子也变得深沉,“我来了,你放开她。”
真真又怎么会听他的,她顺势拉起了原本跪在地上的段言,让她的后背贴在自己身前,一只手控住她的身体,一只手稳稳当当的将刀锋微微嵌进段言柔嫩的皮肤,殷红色的血液很快流了下来,段言甚至还没觉得疼。
顾斐宁厉声喝止,然后叫她的名字:“段言,不要怕。”
段言听着这声安抚,竟然很想哭,但现在不是时候,她知道。
两人视线交汇,仿佛有光一现而过,彼此都确认了对方的情形,那是前所未有的默契,也似乎是一直存在的契合。
顾斐宁慢慢靠近她们:“郑贞贞,郑民的死因我而起,我来了,你放开她。”
贞贞扬了扬手中的刀:“你放心,我手下有分寸,见点血而已,死不了。这只是开胃小菜,怎么,心疼了?”
见顾斐宁没说话,贞贞心中更为得意:“今天你来了,你们就一个也跑不掉。”
顾斐宁挑准她说话将刀子离开段言的时机,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两人近身搏斗起来,刀子被贞贞死死握住,顾斐宁扑身将真真压倒在地,他说:“段言,跑!”
段言艰难的侧身,顾斐宁一记手刀劈在贞贞手腕,匕应声落地!
段言终于从贞贞怀中挣脱,然而因为重心不稳,她跌倒在地。
贞贞眼风扫过,翻身而起,重新拾回了刀子,寒光掠过,她复又朝顾斐宁的方向捅去!
两人都是格斗的好手,纠缠起来,但贞贞下三滥路子用起来都是阴招,一时之间顾斐宁无法占住上风。
段言手脚并用,趁着他们没注意,慢慢蹭到贞贞的身后,猛然撞向她双腿,贞贞猝不及防摔倒在地,心口挨了男人重拳,竟然没能爬起来。
顾斐宁立即抱住段言,绳子松到一半,贞贞用刀子扎在水泥地中,支起了身体。
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上去,把段言扔进了深不见底的水库之中!
“言言!”顾斐宁陡然抬起头来,双目已成赤红。
段言惨叫一声,贞贞还要上前同顾斐宁纠缠,却见他眉目如同漆黑的墨,俱是燃燃的怒意。
贞贞也不知怎么的,这次落了下风,非但没能制住顾斐宁,反而腰腹间还挨了几刀子。
段言的呼救声越来越弱,顾斐宁终于甩开了贞贞,一脚将她踹出几米远,纵身跳入水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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