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跟着爸妈一起去医院看了小姑姑。

看到哥哥嫂子送来的钱，林小姑红了眼睛：“怎么能让你们出钱？墨墨眼看着就上大学了，正是要花钱的时候。不行，这钱我不能要！”

小姑父也是个厚道人，在一边跟着点头：“我跟姐姐妹妹们那边先凑一点，等着家里边处理了大棚，就有钱了。”

“处理啥大棚？”林妈妈跟这个小姑子素来亲厚，她嫁到林家的时候林小姑还是个姑娘，姑嫂两人关系不错，林小姑没少给林妈妈在林奶奶面前说好话：“那大棚花了多少钱多少心思弄起来的，眼瞅着就要来钱了，这个时候处理了，那不白干了？”

小姑父说不出话来，他也舍不得，可不处理大棚，哪有钱给妻子治病？

“这钱你们就拿着。”林爸爸坐在一边，闷闷的开口：“我们那边你们别担心了，实在不行，还有孩子舅舅呢！”

林墨四个舅舅都挺混的开的，要是外甥女上学困难，不用说就会伸出援手来。

林小姑哭了起来，这都是做的什么孽！她亲妈和亲姐怎么就掉进钱眼儿里去了，为了那几个钱，连亲闺女的命，亲孙女的前途都不要了！

“小姑你别哭了，养好了身体才好做手术。”林墨拿来面纸给小姑擦眼泪：“姐姐还没回来吗？”

林小姑一儿一女，大女儿跟林墨也是同一年的，高中没考上，上了职业技校，现在已经开始工作了，不过还在实习期，工资不高。

“说是今天就到家了。”小姑夫拿出一盒牛奶来塞给林墨，这还是村里人来看望小姑的时候带来的：“拿去喝！走的时候把这些都拿回去，你小姑要做手术，这些东西都不能吃。”

村里人来看望病人，带的基本都是一箱牛奶一把香蕉之类，旁边已经堆了不少了。

“留着给静静和明明。”林妈妈推辞不要：“明明就要中考了吧？家里面有没有人照顾着？他知道这事儿了没有？”再叫孩子担心着，考试挥不好怎么办？

“他二姑在家里呢！”小姑也担心儿子：“事儿瞒着他，都说我们俩出去学人家种大棚的经验去了，等他考完试再说。”

“你要是不放心，就让明明上我家住着。”林妈妈说：“墨墨高考完了，也能给他辅导一些。”

小姑和小姑父还真有点动心，不过想到同住一个村子的林奶奶和林二姑，这个念头就被打消了。那两个口无遮拦的，要是说漏了什么就糟糕了。

林爸爸林妈妈很快也想到了这一点，林爸爸和林小姑对视一眼，兄妹两人无奈的叹了口气。

摊上这么个妈，也是没办法。他们爸活着的时候不也拿他们妈没办法，病的在炕上起不来了还要听着林奶奶一天好几次的谩骂，死在炕上了林奶奶都没现，还是林妈妈干活回来现的。

从那之后林爸爸和林奶奶之间就有了隔阂，林奶奶索性就搬去跟林二姑一起住了，反正她二闺女没住在婆家的村子里，她二女婿等同于倒插门的，她住过去也没啥不妥。

林墨看屋子里的气氛有些沉重，站起来：“我出去透透气。”

“去吧！”林妈妈知道接下来有些话不方便让孩子听到，摸摸女儿的头：“别走远了，等会儿就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