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道:“好说好说。”
钱敏将地图收起,对大伙道:“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弱弱地举手道:“这个周王姓什么?”
这次回答的是军刀:“我知道,看过天龙八部的都知道,西夏王族是姓李的。”
我一想,军刀挺机智啊,果然是这样。不过如果姓李的话,这家伙不就应该叫李敖了吗,呃!
钱敏拍拍手:“既然没什么事情,大家就各自准备一下,我们今晚在这里休息,明早五点出。东升,你生火做饭吧。”
说着,她坐到电脑前捣鼓了一些东西,我知道她是在用卫星链接跟别人沟通,可能是在跟钱爷汇报消息,于是知趣地跟着吴东升一起做饭去了。
他从车里搬出一个车载冰箱,然后从里面取出半只羊出来。好家伙,出门做事竟然还能带这么多肉,看来真吃货、真土豪也。
吴东升取出一个带刺铁棒,用匕削下来一些铁屑,将铁屑放在固体燃料上,然后又在带刺的铁棒上刮擦一下,火就升起来了,再用燃料引燃木炭。我虽然没什么野外生存的经验,但是探索频道的节目还是经常看的,知道他用的是野外求生人士喜欢用的打火棒,优点是防水防潮,安全稳定。
他取出烤叉,架起羊肉,竟然还摆起了一排调味料,边烤边撒点盐撒点孜然什么的,简直就是一帮朋友出来q的节奏。
我没事,在旁边帮手,不时递上点东西,吴东升就有一搭没一搭地跟我聊天,还跟我说了草原上的一些怪事。既然有人说故事,军刀跟周鸿搭完帐篷便也凑了过来。火苗噼啪做响,烤羊肉的香味也阵阵传来,只是伴着吴东升说的故事却委实有些不搭调的感觉。
“我父母都是北京人,但是生在新疆,是地地道道的新疆汉族人。从小,我就有很多去南疆北疆旅游探亲的经历。从前,新疆的公路建设非常不达,很多地方都不通公交,于是我有了数不清的搭车经历。茫茫戈壁,往往在漫长的路途中,唯有与司机师傅说话才能打掉时间。而司机,特别是上了年纪的老司机,就会给我讲一些跑车过程当中亲身经历的,或是道听途说的奇异怪事。”吴东升声音略低沉,此时他的口音竟然听得出来有些新疆的味道。
“有一次,我搭南疆巩乃斯林场运木头的车,从司机老马口中听说的,那是他的亲身经历。那是在90年代中旬的一天,老马拉了一车木头,从林场出,目的地是和静县。当时林场的路非常不好走,大都是砂子路。还有数不清的便道,七拐八拐,货车又走不快,所以司机往往要开夜车才能在第二天一早到达目的地。这一天,老马当然也是赶夜路。出林场的这条路本来走的车就不多,晚上更是没几辆车,茫茫的戈壁只有老马一辆车开着大灯在黑暗的路上走着,这些路老马跑得多了倒也习惯。
“开到凌晨2点多,老马突然看见前方有一辆车的尾灯在闪烁,忽隐忽现,老马也没在意,心想可能是碰见同行了,于是踩了油门准备追上去打个招呼。前面的车越来越近,老马凝神一看,现这不是一辆拉木头的车,而是一辆中型的巴士车。老马有些奇怪了,林场到和静的客运巴士没听说过有夜班车的呀?但想想也就算了,说不定最近新开通的自己不知道罢了。那辆巴士越来越近了,老马已经可以看到车牌,新·xxxxx,是巴州(作者注: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的车,林场也属于巴州管辖,老马更不奇怪了。跟着巴士走了有十分钟,老马嫌开得慢,准备超车,于是按了喇叭,巴士倒也机灵,缓缓让开一条道,让老马超。
“老马一加油,超了过去。车走到与巴士并排时,老马瞄了一下那辆巴士,里面没有开灯,黑洞洞的,不知有多少乘客,可能都睡了吧,老马想。
“老马超过巴士后,继续走着。一路上再没看见其它车辆。凌晨3点,老马又隐隐看到前面有一辆车,车灯忽隐忽现,挺熟悉的,老马也没有细想,就开了过去。开得近了,老马看见了车牌,新·xxxxx。恩?好熟悉啊,好像在哪见过,不对!这不是刚才超过的那辆巴士吗??!老马脊背有些凉,怎么可能?刚才明明超过的啊?这条路老马走了好几年了,没有什么近道,车不可能从别的路上超过来,那它是怎么就到我前面去了呢?老马越想越觉的不对劲,按了喇叭,准备超过去看看司机是何许人也。车再次与巴士并排,老马望了望驾驶座,灰蒙蒙什么也看不清,老马又按了下喇叭,把车开得近了些,再仔细一望——驾驶座上,没有人!!
“老马感到一阵凉意,全身都僵住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猛踩油门,飞速得超了过去。当超到再也看不见那巴士时,老马松了口气。回忆刚才的情景,越想越后怕,老马是信一些鬼神的,觉得今晚不宜再跑了,于是就从一个岔路上拐到乡里过了一夜。从那以后,老马再也不敢开夜车了,说怕得厉害。”
夜晚的戈壁上,风呼呼的,在这样的风里我硬是被吴东升说得出了一身白毛汗。
“东升,你不要吓我,你这是编的吧!”我作为一个获得博士学位的现代青年,立志献身科学是不可能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
“呃,嘿嘿。”吴东升不说话,反而笑了两声。这一下让几个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时钱敏做完她手上的事情,走了过来。羊肉也差不多能吃了,几个人沉默地吃着羊肉,我跟军刀心下都有点惴惴不安。钱敏默不作声。只有周鸿没心没肺地直呼美味。
我刚吃一块肉,他已经干下去三块了。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一声怪响,坐在我对面的军刀手一抖,颤声道:“那,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回头一看,瞬间觉得脖颈一麻,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地竖了起来,因为远处一对冒着诡异蓝光的眼睛正凝视着我们,眼神像是猛兽择人而噬,又像是魔鬼初临人间。
我们几人都齐齐看向吴东升,希望这小子能给我们一个解释。
结果吴东升显然也是吓坏了,颤声道:“你们别看着我,我那故事就是网上看的段子,我就是随便说说,想活跃一下气氛而已。”
看着那一双不明所以的幽蓝色眸子,我心道活跃气氛说点啥不好,不行大家玩玩《谁是卧底》也好呀,不分场合瞎说段子是要出事的。